周岁岁是在一个小巷子的垃圾桶旁找到许靳的。
当时的他,整个人都被套在一个麻袋里,跟那堆溢满的垃圾一起,静静地躺在冬夜的地上。
周岁岁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她跌跌撞撞地跑上前,解开袋口。
那张她熟悉的,总是追着她笑,就连生气她都喜欢看的脸,此刻却像是一张被擦过血的,不会动的白纸。
如此的触目惊心、死气沉沉。
许靳!
深夜,一条不知名的巷子里,突然传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然后是救护车和警车的鸣笛声,和冲进这条巷子的脚步声一起,此起彼伏,吵醒了整条街已经入睡的居民。
周岁岁跟着救护车一起回到医院,她在车上已经通知了彭莉,彭莉没多久就到了。
岁岁!
彭莉一身完好知性的衬衣西裤,外面套了件大衣,妆发齐整,踩着高跟鞋走来。
她跑到手术室门口看了一眼,然后才走到周岁岁面前,略微着急地问:岁岁,出什么事了,怎么还要手术呢?
周岁岁一直在哭,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就是给许靳打电话的时候,被别人接了,那个人叫我去巷子里收尸,我好怕
收尸!
这个词直接把彭莉吓得脸色惨白,差点瘫倒在地。
她来的时候还以为许靳只是和往常一样,打架受了点伤而已。
谁知道这次会这么严重!
同志你好,请问你们谁是许靳的家属?两个身穿警服的人走了过来,看着二人开口问道。
彭莉稍微平复了情绪,可声音中还是能听出一丝颤抖,我是许靳的母亲。
两位警官将刚才在巷子里勘察到的结果,简单地跟彭莉做了说明。
据两位警官所说,许靳是在别处被打晕,然后拖到这里丢弃的。
那条巷子没有监控,又不是第一现场,所有的事情还得等到许靳醒了才可以继续进行调查。
我们不排斥报复性绑架的怀疑,请这位女士仔细回忆一下,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这个问题,彭莉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要说得罪人吗?那许光明那边得罪的人可太多了。
两位警官,这件事我会好好配合回忆的,只是,我想等我儿子醒了再说,可以吗?
她得先联系许光明,还要问问许靳才知道。
两位警官见状,安抚了两句后,便留下名片离开了。
彭莉去给许光明打电话,两人吵得似乎很激烈,周岁岁一直等在手术室门口,呆呆地看着门上手术中的三个字。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中三个字终于灭了。
医生,他怎么样?!周岁岁率先跑了过去,着急地问。
病人身上多处骨折,现在还在昏迷中,不过不会有生命危险,你们先去给他办住院手续,再备点日常用品,一会儿病人转到病房你们就可以过去照看了。
说完,那医生便又转身回去了。
听到许靳不会有生命危险,周岁岁和彭莉才松了口气。
不过,多处骨折,这下手也太狠了!
岁岁,麻烦你帮许靳办住院手续,我回家给他拿换洗的衣服,如果许靳醒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彭莉不愧是校长,虽然刚才也被吓到了,但处事还是十分利索干练。
好。
周岁岁点头,担忧地看了一眼手术室的方向后,便跑去给许靳办住院手续。
她办完手续,找到医院安排的病房时,许靳已经在里面了。
他半躺在病床上,额头缠了一圈纱布,右手小臂打了绷带,左腿打了石膏,被吊在床尾。
脸上的血迹被擦掉之后,嘴角的乌青和脸上的巴掌印就十分明显了。
他这是被打了多少啊!
周岁岁还没走到他床前,就转过身去抹眼泪,她不敢看他现在这个样子。
哭了一会儿,替许靳做手术的医生就进来交代她照顾的注意事项,她都一一记下了。
等待许靳醒来的时间是漫长的。
周岁岁和后面回来的彭莉两人一直待在病房里没有离开,彭莉让她回去休息、去上学,她都坚持等到许靳醒了再说。
她一直等到第二天中午,许靳才悠悠醒来。
感受到自己的手被攥紧,许靳一扭头,就看到趴在他床边的周岁岁。
他想喊她,可他一张嘴就忍不住咳嗽。
这个咳嗽让他清晰地感觉到,他的胸口好疼。
周岁岁被他咳嗽的声音惊醒,看到他醒了,她开心到有些手忙脚乱,不知道做什么。
对了,医生!
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起身就冲了出去,许靳想让她给他倒杯水都来不及。
直到医生给他检查完,许靳才跟站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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