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样的静溺之夜,我与皇上倒在床榻上,他并未对我做什么,只是揽着我静静的入眠,我却一直清醒着,静候佳音。亥时将尽,宫中依然沉静着,却能稀疏听到宫外有些嘈杂声,传的有些远,若随夜太静,大抵是听不到的。我小心翼翼的抽离开皇上的怀中,轻着动作坐起身来,眼睛向外望了望,再起身走到殿外,舒儿正守夜,见我出来低声道:“小主,春翘已经去了,暗下跟着小福子。咱们宫里边有含贵人身边的小林子带头,大抵一会儿就能瞧见好了。”我微微点了点头道:“小福子那边顺利才是更要紧的,万不可出岔子,否则我也是岌岌可危了。”我暗下叹了口气,心有些紧了,这鬼可不是如此好捉的,不比真的阴魂,这些鬼可是狡猾的很。舒儿向里看了看,而后安慰我道:“小主切莫忧心,不会有事的,今日咱们可是捉的鬼头子呢!”我向外走了两步,沉声道:“我听闻着外头方才已经有了声动,不知可是延禧宫传来的。”舒儿道:“奴婢也听着了,大抵是的。”不出一刻钟,承乾宫便也没了安静,含惜惊叫一声,我心下一惊,来了!却果然是冲着含惜的孩子来的!“快出去看看。”我说着,便与舒儿快步跑了出去。一时间,殿外混乱不堪,又是一片通明,早早暗伏下的内监房前房后殿里殿外的窜着。那鬼大抵不知道,含惜的西侧殿中守的最为多,她今日便是插翅也难逃了。小林子自放上跳了下来,舒儿忙喊问:“小林子,人呢?”“跑到南侧殿那方了,奴才都看着了,身形像个男人,该是内监。”小林子匆忙答着,便回身又追了去。皇上蓦地自我身后说道:“这是怎么了?大半夜的都在做什么?方才可是含儿在惊叫?”皇上的口气有些许的怒,大抵猜到了鬼来了,我也故作惊慌回身道:“惊扰皇上了。臣妾也是闻着含惜的声音跑了出来,奴才们说是个穿着白衣的鬼吓了含惜妹妹,这会正到处找着呢!”皇上闻此,眼中隐约浮出一道杀光,想来皇上都在此了,竟还有人敢装神弄鬼,岂不是太不将他放在眼中了?皇上也向一侧瞧着,半晌方道:“若是真看到了,抓到了,立刻乱棍打死!”我心下突然慌了,差点望了小福子可是还未回来呢!他是有身手的,混在其中不难脱身,春翘却让我委实不安。我忧心的望着,等着,黎采撷与含惜都跑了出来,给皇上请了安,我安慰着含惜,也安慰着自己。瞧见含惜憔悴不堪的模样,皇上愈发来气,今夜若能揪出些什么真相,那人也是九死一生了。
我正慌乱不安着,小福子便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口中大喊着:“小主,得了!得了!”本见着他就安心了些,再听成了的话,心下算是散开了半片阴云,喜着上前几步追问道:“在哪呢?他可说什么了?”小福子也忙喜着回道:“小林子他们正跟他打着呢!那东西也有些伸手,是个内监,这几次都是可不都是他再扮鬼吓唬小主您还有含贵人么!”话说了半天,小福子方瞧见了皇上,赶忙行礼道:“奴才参见皇上。奴才一时高兴没能瞧见皇上,求皇上恕罪。”皇上懒得开口,只挥了挥手,小福子便谢恩起身,而后面也跟着来了一行人,中间绑着个白衣长舌的鬼面人。“啊……”我见人吓的惊叫着扑向皇上怀中,身子有些颤抖,皇上脸色大变,怒不可歇,厉声喝道:“擦干他的脸,朕倒要看看,这鬼的真面目是个什么东西?”我在皇上身侧余光扫向小福子,他暗下对我点了点头,我才算真正的安下心来,春翘没出岔子就万事大吉了。黎采撷指着左右道:“去打些水来,再把他那身衣服也拔了。”鬼的胆子果然非同一般的大,见着皇上不行礼,不求饶,也自始未开口说半句话,不知是被吓的,还是早有赴死的打算了?众人均迫切的等着看那张真面目,待清理干净,却是一惊。皇上怒喝:“说,你是谁?哪个宫的?脸是如何毁的?”若是鬼面吓人,此刻真面目又何尝不是?一张脸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些刀疤,被毁的惨不忍睹,着实惊了我一下,含惜也闭上眼睛,连连作呕。黎采撷也是脸色颇为震惊,指着他道:“这可是早就备好的人了?搬开他的嘴!”嘴被强行掰开,竟又是让人恼火的震惊。皇上眉头已紧紧拧成了结,不可置信的道:“没有舌头?”如此可是要好好想想是谁如此这般的阴毒了,不知暗下那人养了多少这种死都不会供出自己的人?宫女内监识字的不多,想要用手写出来冤情,怕是梦事了吧!我也暗下吊念自己一番。我如此费尽心机,结果却是无结果么?转念不对,扮鬼的定不只是这一人,他是不会开口的,那哭声不是证明着还有个同党余孽么!却还是没能抓的住她!黎采撷上前行礼道:“皇上,恕臣妾多言了,这明显着是要咱们抓到也无证可取,可想而知背后那主子是有多阴毒的。内监十有八九不识字,又无口舌,但他却还有双眼睛,有双手!”皇上眸光深远,看向那内监,他脸上虽然瞧不出什么,眼中却也透着害怕与恐惧,他是想说的,可他却说不出。他是被逼的?为何我自他眼中读出了这样的几个字?风轮鼓鼓的吹响,那人呜呜啊啊的想要说什么,眼泪也顺着眼角掉了下来。挣扎着上前,却被抓的死死的。我正想着什么,却忽见一人风风火火的跑来承乾宫,见着皇上便跪地道:“奴婢参见皇上,参见各位小主。”转而又道:“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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