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还没想到什么,嘴巴就已经脱口而出:“江以宁,你打碎了我舅舅最喜欢的青花瓶!”
一句颠倒黑白的话,让江以宁的眉梢一挑,视线陡然射向赵雪娴。
目光森寒,带着超乎年龄的沉静,让赵雪娴心头一阵慌乱。
但,这一地上的碎片……
她才不要负责!必须推给江以宁!
说不定,舅舅会因此把这个小贱人遣送回农村!
赵雪娴脊背挺直了些,“砸碎我舅舅的古董花瓶,还敢瞪我,你这人还真有意思啊!赶紧陪!”
原本只有附近的人注意到,赵雪娴和明家新来的养女起了争执。
宴会大部分人是在花瓶砸碎后,才聚过来看戏的。
听到赵雪娴理直气壮的话,都以为花瓶是养生女砸碎,朝着她指指点点。
至于那些目睹整个过程的人,自然不可能给一个来路不明的养女澄清,甚至乐得有戏可看。
“赔钱!”
成功将自己摘了出来,赵雪娴得意地冲江以宁扬眉挑衅。
“明家的家具碰到我的手臂,赔吗?”
低沉而冷清的嗓音缓缓响起,声音里隐隐含着几分冷意。
众人扭头一见,只见刚才扶了江以宁一把的男人,姿态慵懒地倚靠在装饰架子上,似笑非笑地看向赵雪娴。
赵雪娴正得意着,听到这话,顿时不高兴了。
真是什么垃圾都跑来明家碰瓷了!
转头瞪过去,张口就道:
“你谁啊!以为自己是金子做的吗?碰着就想来讹钱?神经病!”
男人挑眉,“金子?也许是。”
明倾城也看向那个男人。
只见对方俊朗不凡,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矜贵和优雅。
不管是外表,还是气质,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
欲言又止地看了眼赵雪娴,抿着唇,最终选择了观望。
赵雪娴眯起眼睛打量那个男人,相貌长得不错,但脑子不好。
眸子在男人和江以宁身上转了两圈,已有几分了然。
脸上控制不住地露出的轻蔑和讥讽。
“难不成你以为帮她,就能拿到好处?醒醒!她只是明家领养的一条狗!”
男人一顿,撩起凤眸,漆黑的眸仁缓缓滑向赵雪娴。
随意的一眼,却硬生生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冰冻感。
那瞬间,赵雪娴感觉自己的喉咙像被人用力扼住一般,无法呼吸。
他想干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男人忽然笑了,嗓音低沉悦耳。
“随意折辱收养来的孩子,明家的做法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赵雪娴的脸色瞬间一白,惊出一身冷汗。
这话……
宴会上还有那么多人在,这话要是传了出去,明家还能在深城立足么!
要是被明承康听到……肯定会打死她!
赵雪娴急得脑子里只剩下两个问题: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现在该怎么办?
江以宁有些惊讶,抬头又看了那个男人一眼。
……他这是在帮她出头?
可是,素不相识,为什么要帮她?
“嗯?大家怎么都不去跳舞玩乐了?”
就在这时候,明父从外面走进来,脸上全是笑容,显然心情非常好,他身边还跟着一个英俊的年轻男人。
当即就有人倒抽一口气,惊呼出声:
“是黎北庭!”
深城三大豪门之一黎家的二少爷,不过二十六的年纪,已经接手黎家三分之二的产业。
是黎家实际上的掌权人。
明氏夫妇簇拥着黎北庭走进来,明承康第一眼就看到地上那一地的瓷碎。
他脸色一变。
赵雪娴眼神闪了闪,脑子转得飞快,刹那间就有了主意。
她抢在明承康问话之前,跳出来,指着江以宁和那个男人,叫道:
“舅舅,他们打碎了你的青花瓶!”
只要这件事是江以宁和那个男人的错,那就不用担心“明家伪善”的流言会传出去!
大家只会认为,是那个男人不想赔钱才抹黑明家!
赵雪娴觉得自己十分机智!
明父眉心跳了跳,先是快速地扫了那男人一眼,而后又看了江以宁一眼,心里烦躁。
偏偏在这个骨节眼上,给他闹出这种丢人的事!
当着黎北庭和宾客的面,他再心痛地上那个碎了的青花瓶,也不可能小气巴拉,当众责怪江以宁。
就算责怪也没有用……
乡下接回来的,杀了她也陪不出来。
既然这样,他还不如在黎北庭面前树个好父亲的形象。
就在他思考的片刻,赵雪娴等不及地催促嚷叫:
“舅舅!这个青花瓶要一百多万呢!今天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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