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早有准备,伸手从兜里掏出一根绳子,将沈娇的手绑住,再把旁边挂着的毛巾团成团塞他嘴里。
“你喊啊?这病房的隔音效果真不错,我倒是要看看你能不能把人喊来。”
沈娇被绑着,手上动不了分毫,可下半身的脚一点知觉都没有。
那一刻,深深的厌弃席卷着他。
他偏过头,嘴里泻出一声呜咽,心里的绝望拉到了顶峰。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都要这么对他?
美人哀戚的模样成了最大的兴奋剂,护工双眸赤红,身后去解腰上的皮带。
“今天就让我来尝尝这残疾人究竟是什么滋味。结束后,你大可去跟你的金主告状,你说他知道你被人骑了之后还会不……”
“看来是我打断先生的雅兴了。”
低沉的男声在护工身后响起,他解皮带的手瞬间僵住。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他不说话,那人也不催促,目光仿佛实质,从他的全身上下扫过。
护工回头,哆哆嗦嗦的将解到一半的裤子穿上。
门口站着两个两人,前面的那个很高,几乎快和门框齐平,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手里拄着一根黑色银边拐杖。
他身后站着的那个赫然就是那天那个刀疤男。
男人拄着拐杖坐到门边的椅子上,拐杖被随意的靠在墙上,他双手交叠搭在膝盖上,姿态从容优雅。
“我来得好像不是时候呢。”
他的目光平静的扫视着护工,蓝灰色的眼眸不带感情,仿佛在看一个死物。
护工咚地一下跪在了地上,“先……先生,你听我解释,我不是……不是……”
他的目光扫过床上的青年,“是他!是他勾引我,我觉得你不要他了,想找下家,于是他勾引了我。”
“是吗?”
陆庭看着床上衣衫不整的小美人,“你跟我仔细说说,他是怎么勾引你的?”
“他……”护工正欲开口,就被他打断了,“算了,我不想听,你去跟我的律师解释吧。”
“不是……这位先生……”
陆九走上前,伸手拎住护工的衣领,将人硬生生的提了起来。
他在心底想,还好这是在遵纪守法的国内,要是在y国,这人怕是要被剁碎了喂狗。
可他的想法只维持了几秒,就被陆庭喊住了。
“等一下。”
护工被陆九像丢垃圾一样丢在地上。
他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眼前就停下一双皮鞋。
最后是拐杖落地的声音。
“告诉我,你哪只手碰他了?”
男人的语调平缓,声音透着温柔,可偏偏护工却觉得寒意上涌。
陆庭笑了声,“看来是两只手都碰了。”
拐杖在他手里举起,落在护工手腕,下一瞬,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病房。
上一秒他得意的病房隔音,下一秒成了他的地狱。
陆九将疼得昏死过去的护工拖了出去。
病房里瞬间恢复安静。
陆庭看着在床上从始至终都很安静的人,难得的有些踌躇,在心底酝酿了几秒,才抬脚往那边走去。
青年侧着头,安静的靠在枕头上,嘴里的毛巾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顶掉了,黑发披散在脸上,眼底还挂着潮湿。
一副破碎凌乱的美人图。
很容易激起人心底的肆虐。
纵然是陆庭,也站在原地愣了几秒,才弯下腰,替他解开手上的绳子。
在他靠近的瞬间,青年本能的往后一缩,蓄在眼眶的泪悄无声息滑落。
陆庭将绳子解下,看着那双手腕上被绳子磨出的血痕,握紧手里带着血迹的绳子。
最终他还是垂下头。
“抱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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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庭想,要是他没有心血来潮的决定来到医院,那么等待着青年的会是什么?
双腿不良于行的残疾人,隔音良好的病房,拆了线甚至连医生都不会过来。
这一切算计得是如此的好,就连陆九的手机都恰如其分的关了机。
床上的人保持着一开始的姿势许久都没有动,墨发披散,黑里掩盖着的是苍白的肌肤,纤细的手腕搭在枕头上,洁白的枕头染上一抹红,像雪地里绽放的梅,探出的指尖又白又细,伶仃的一截,很难想象他是怎么样的挣扎,才让绳子深深的磨进去一截?
陆庭拿着杯子去饮水机接了一杯水。他坐在床边,和沈娇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将水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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