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么复杂。
童爷爷的病床在最里面靠窗的位置,陪床照看的童奶奶正用小刀给苹果削皮,两人在见到孙女后都露出了笑容。
在看到孙女身后的岁笙时却十分意外,他们自然认出了岁笙,是那个入夏定做九件毛衣的女生,所以才更加疑惑。
两人询问孙女,童桐刚想给他们介绍身边的女生,突然意识到自己连对方叫什么都不知道,还将人带到了这里。
童桐再度陷入尴尬,这时候开口问对方的名字,好像不大合适?
岁笙将东西放到床头柜上,主动向两位老人解释:“我叫岁笙,是童桐的大学校友,今天在店里碰面才知道她住在那,我本想着再定做一些毛衣,听童爷爷住院了,就顺道过来看看。”
此话一出,别说老夫妻俩,就是童桐也吃惊的看向她,她根本没认出岁笙,不是她脸盲,而是岁笙现在的样子实在跟原先对不上号。
不过童桐的“震惊”从表情上根本读不出来,也只有能听到心声的岁笙了解她此刻的心情。
童桐的爷爷奶奶听了岁笙的解释,只当两人是在大学认识的朋友,并没有细想。
两人都忍不住感慨,没想到光临他们店的“大客户”是孙女的大学同学。
童奶奶将手中的苹果一分为二,递给孙女和岁笙:“还真是巧了,小桐也是,还没听你说过交了朋友的事,也不知道将小岁带来家里,也好认认路,让我们也认认脸,
这都大学毕业一年了,要不是小岁来店里定做毛衣,我们都不知道这回事,
朋友之间也要多联系来往,跟朋友多交流多在一起玩,别跟个闷葫芦一样,半天说不出几个字”
童奶奶絮絮叨叨的叮嘱孙女,看岁笙的眼神就像看见大熊猫,珍稀物种啊!
他们家小桐哪哪都好,就是跟人交流这方面好像天生缺根弦,自从儿子儿媳意外去世后更是变本加厉。
每天跟他们两个半截身子入土的呆在一起,除了织毛衣就是织毛衣,都没见她约过其他女孩子出去玩,这怎么成?
两个老人对孙女的关心,全部化为对岁笙的热情,询问岁笙的年纪,又问了她在哪里工作,有没有男朋友,需不需要她介绍一个。
岁笙有些抵挡不住老人的热情,只能乖乖回答,顺着老人的话不停点头。
童奶奶在听说岁笙毕业考了编制,在民政局工作,立刻连声夸赞:
“民政局好啊,有编制工作稳定,工作环境也好,不知道你平常工作忙不忙,怎么这么漂亮的女孩子都没男朋友,大学都没人追吗?那些男孩子眼光也太高了,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
岁笙见她又将话题拐回了介绍对象,擦了下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瞧见童爷爷裹着纱布的腿,询问病情,岔开了话题:
“童爷爷的腿这是怎么弄伤的?医生怎么说,严不严重?”
童老爷子摆摆手表示没有大碍:“就是前几天起夜,迷迷糊糊的手扶着床沿,没想按空了,摔了个跟头,
腿骨有些骨裂,都不用动手术的,要我说上个夹板的事,这医院里的医生就是喜欢小题大做,非要我住院”
童老爷子的抱怨被他老伴打断:“什么叫小题大做?人家医生是看你一把年纪了,这才特意空出了床位给你住院疗养,
大腿骨裂至少一个月不能活动,你这腿打上石膏,三个月能恢复好就不错了,
你就老实听医生的话,将腿养好了,省得恢复不好瘸了腿,以后天天拄拐杖,看你后不后悔。”
被老伴劈头盖脸的一顿教训,童老爷子顿时熄了声,闭眼侧头表示自己要睡觉了,别打扰他。
童奶奶见他装傻,也没理会,又挑了一个梨子继续削皮。
岁笙看着老两口相处,觉得很有意思,要是每对领证的新人都能互相扶持走到白头,像老两口这样就好了。
奈何岁笙在民政局见多了分分合合,再加上吃瓜系统的能力,双重buff叠加,她感觉自己以后恐怕要孤独终老。
岁笙边接受来自童奶奶的各种投喂,边观察五号病房内的其他几名病人。
靠门的十七号床是个吊着胳膊的黄毛,床铺下方堆满了各种补品,多到溢了出来,床头还有一束鲜花和一个大号果篮。
中间的十八、十九号床,都是做了剖腹产的孕妇,两个孕妇就是两大家子,两家为了迎接新生命都做足了准备,大包小包带了许多东西来,占据了病房的半壁江山。
两个床位的孕妇应该是差不多时间做的剖腹产,不过两家的气氛却明显不同。
靠近岁笙这边的床位上,孕妇身边围坐着老公和公公婆婆,孕妇虽然气色不好,但精神尚可。
女人的老公时不时就会询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公公婆婆一直盯着小婴儿左右上下看个不停,一家人气氛十分温馨。
显然对于新生命的降临,十九床的一家子都十分欣喜,反观跟他们相邻的十八号床,那名孕妇的状态明显要差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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