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期先生……?”
一期一振张了张嘴。
他透过窗户,望到了中央庭院的那棵樱花树。经过昨夜,彻底盛开了。
一簇簇的樱花挂在枝头,漂亮极了。
“谢谢您的包容着我”“我非常庆幸能成为您的家人”之类的句子,在刹那间消失,化作了在每一段羁绊之间,都无比珍贵的分享欲。
他笑起来,优雅清贵。
“樱花开了,主公。”
“大家等了那么久。”
“终于盛放了。”!
正文完
花子在廊道上奔跑。
她太开心了,完全忘记了形象管理。没扎好的长发相互交错,夹了几l片花瓣,和绣着纹路的衣摆一起在春日的风里摇曳。
狐之助被迫跟着跑。
很少如此失态的社畜先生一边纠结着安全问题,一边舍不得打断她的灿烂。
漫天的春景仿佛都倾泻进她的眼里。
她连鞋都没穿,光着脚踩在一块块木板上,雀跃地跑向加州清光的房间。
她的脑海中回荡着刚才的一幕幕。
披着晨曦、弯下鎏金般的眸子的一期一振,风雅华贵至极,无比契合“皇室御物”的头衔。
离去的时候,他第一次称呼她为——
“花子。”
不是审神者、不是主公。
是花子。
花子愣住了,没有及时做出回应。青年用“我去通知其余人举办祭典”当借口,体贴地为她留足了独自缓冲、消化的时间。
她回过神,满腹的惊喜。
在春天结束之前,她珍贵的家人,终于露出了非常漂亮的笑容,不再沉溺于过去的深海。
她想起了当初的承诺。
那是她踏入这座本丸的第一天。她没有彻底理解三日月宗近的话语,却急于体现自身的价值。于是凭借着常年看管别的小孩子的经验,她怀着心虚,告诉青年“大家就交给花子吧”。
现在,她已经可以回答曾经的彷徨。
她有好好地照顾大家。
每个人都打起了精神。他们建立了跨越钢铁与血肉的羁绊,即将迎来春末的祭典。
按捺不住的心情,令她钻出卧室。
她忽然很想见到加州清光。
收留她的人、最早接纳她的人、在她远行归来时,对她说“欢迎回家”的人……她如雏鸟一般,在潜意识里依赖着这振刀。
她想问他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像是一个普通的、好奇心旺盛的孩子。
她想问。
她成为受欢迎的孩子了吗?
清光会因为她的存在而骄傲吗?
……
还有,必须要传达的,她鼓动的心脏内最深刻的想法。她目前所有幸福感的起源——“谢谢你愿意带我回家,清光。”
她的步伐越发迫切。
戴着耳环的精致少年映入她的瞳孔。
加州清光是被吵醒的。
他隐约听到了笑声,不免恍惚。属于花子的灵力填满了整座本丸,让他习惯性地放松下来。
那些紧绷的日子,遥远得像是梦。
他洗漱完,推开窗户。
樱花的花瓣晃晃悠悠地越过窗沿,落入他的掌心。他愣了愣,望见了兴致勃勃地抱着各种各样的器具,搬运到树荫下的小短刀们。
祭典要开始了啊。
他扬起唇瓣。
怪不得会那么热闹。
加州清光托着腮,懒散地将花瓣举起来,放到阳光里摆弄了一会儿:不知道是树上掉的,还是某些刀剑的“樱吹雪”……
他的思量被脚步声打断。
异常活泼、蹦蹦跳跳的——首先排除过分稳重的花子——估计是来通知他参加祭典的小短刀吧。
他拉开房门。
“诶?”
花子跌进了他的怀里。
女孩跑得过于专注,不小心被门槛绊倒。这样的角度,他看不到她的表情。乱糟糟的长发、光溜溜的脚,倒是引发了强烈的既视感。
破败的鸟居下,他做过一样的事。
那是羁绊的。
他把女孩捡回本丸,维持着表面的冷漠,替她处理化脓的伤口、擦去污垢,再悄悄吐槽:如果是他养的小孩,一定不会活得这么坎坷。
花子抬起完好的脸,眼睛似月牙。
和初遇时的惶恐相反,她信赖地缩在他的胸膛前,卷翘的睫毛灵动地扇了扇。
“清光。”
她念出他的名字。
脆生生的、富有朝气的语调。加州清光瞬间就心软了,一腔的安全教育全被堵住,耐着性子等她的下文。
女孩却只是亲昵地蹭了蹭他。
如同归巢的倦鸟。
加州清光觉得她有许多话要说。最终,钻入他的耳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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