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爷爷收养的,讲的时候很坦然,语气平淡,不想让徐槐觉得自己的身世很可怜。
徐槐听完,表情复杂,半天没说话。
“这样啊,我明白了……”他迟疑了下,问,“所以你是觉得,爷爷去世以后你就没有别的家人了么?”
他没有刻意在杞无忧面前回避爷爷去世这件事。在死亡面前,回避只是一种自欺欺人的行为。杞无忧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如今也可以冷静地直面现实。
“不是。”他否认。
杞愿是他姐姐,这一点是永远不会变的。不过爷爷不在了,他们之间好像就缺少了一条相互连接的纽带。尽管不太熟悉,但杞无忧也是把杞青当作家人的。
离开洛阳之前,杞青向他和杞愿承诺过,即使他们以后都不住在这里了,也不会把老房子卖掉,当时他没觉得有什么,现在想想,杞青说这句话,也许是为了让他安心。
“所以这张卡你可以先拿着。”
杞无忧望着徐槐塞到他手里的银行卡陷入思索。
“要是不想要的话……也可以用来做一些有意义的事,”徐槐忽然想到一个主意,“爷爷不是一直在推广传统武术吗,以后你可以把钱捐给武术协会这一类的机构。”
杞无忧环住徐槐的腰,把头埋在他的颈窝,嗓子里发出闷闷的声音:“好。”
两天后,他们到达斯廷博特。时间紧迫,短暂倒了下时差就立刻开始上雪训练。
“你们这次来得有点晚啊。”
训练场上有许多熟悉的面孔,杞无忧最为熟悉的非思文莫属。
他穿着一身鲜红的雪服,怀里抱一块贴满赞助贴纸的黑色滑雪板。
思文和其他滑手大多是提前一到两周就抵达斯廷博特训练,只有杞无忧,眼看着资格赛还有三天才姗姗来迟。
比赛临近,留给杞无忧适应场地、调整状态外加训练的时间不多了。
“只要能按时参赛就不晚。”杞无忧的私事,徐槐也没有和思文多作解释。
连续几天都是晴朗无风的好天气。湛蓝色的天空明净而高远,云影掠过远处的湖面。
从白天训练到傍晚,夕阳像一盏渐渐熄灭的烛火,天色渐渐暗了下去,温度骤降,雪道上也结了一层冰渣,泛着银色的光,如同剔透的水晶。
晚上八点,训练场上灯火通明,滑手们还在进行最后的赛前训练。
思文刚从大跳台上下来,正在候场区休息。
“sven”忽然听到有人叫他,抬头一看,是徐槐。
思文目露疑惑:“你怎么没去看着yoyo呢?”
“不看了,让他自己练一会儿吧。”徐槐在他身边坐下。
“哦——”思文转头看他,拉长音道,“你心疼了。”
徐槐耸了耸肩,没否认。
的确是这样。
杞无忧在练新动作,整个下午几乎一直在摔,没站过几次。徐槐看他摔多了心疼,但也不能不让他练。
思文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我在点kfc,你和yoyo要吃吗?”
“他不能吃。”
运动员都需要在赛前控制饮食,杞无忧在这方面极度自律。
思文还以为是徐槐不让他吃,咂舌:“吃一点也不行吗?这么严格。”
他又说:“他不吃你可以吃啊。”
徐槐:“不了,我陪他。”
他拿出手机,回看刚才录的训练视频。
杞无忧这一跳的空中姿态无可挑剔,身形轻盈,跳至最高点时,屈膝完成了一个难度极高的双手抓板,黑色雪服与脚底拉至身侧的彩虹色雪板形成鲜明对比。
“漂亮!”思文忍不住感叹。
不过最后还是出现了失误,落地时放板的时机没把握好,雪板直接呲了出去,手掌扶雪严重。
摔倒后,他几乎连个缓冲的时间都没有,立刻爬了起来,神色如常地开始排队准备下一跳。
思文莫名叹了口气,“上次见面还是个小孩子呢,现在怎么好像突然就长大了。”
他觉得杞无忧似乎比以前更沉稳了。
这也是对他实力的认可。
徐槐抱着手臂,懒懒道:“是啊,所以你应该有点危机感。”
思文浮夸地大力点头:“我很害怕呀!rodeo对我来说是很难挑战的动作,我就不敢尝试。”
“那是因为你有更拿手的高分动作。”徐槐淡淡道。
杞无忧正在练习成功率最低的rodeo,后空翻与偏轴转体的组合动作,这是他之前尝试过的一个动作的进阶版。
到了现在这个阶段,能在赛场上做出1800、1980的滑手比比皆是,裁判打分的标准更为多元化,不再一味地追求空翻转体的圈数,还要在空中动作上寻求进一步的突破。不止是为了眼前的世界杯,更是为了近在咫尺的冬奥会。
思文休息好之后又去了大跳台,徐槐也去落地点外面看他们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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