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一个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赛场上的选手,其实是一件很难过的事。
杞无忧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干巴巴地安慰:“可以看直播。”
“……无忧,”乔巍然情绪还是有些低靡,他看了一眼面色平静的杞无忧,问道,“你有喜欢的滑手吗?”
“有。”杞无忧回答。
嗯?
而后,乔巍然听到他一字一句地说:“我也喜欢ryan”
“你、”乔巍然一愣,“你也喜欢他啊。”
“喜欢他难道不是很正常?”杞无忧歪着头反问。
“啊,是很正常,但是你喜欢他,听到他退役居然还能这么平静……”
“不然呢,”雪迷们口中的那个雪坛传奇人物ryan对于他来说是一个非常遥远的存在,几乎没有实感。杞无忧淡淡道,“他退役是既定事实,谁都改变不了。”
他又补充了句:“虽然我也觉得挺可惜的。”
乔巍然可一点没看出他有可惜的意思。
“我再去看看有没有人出票的。”乔巍然又继续低下头看手机,刷了一会儿,再次咆哮,“可是黄牛票好贵啊!我恨黄牛!”
杞无忧以为只能在网上看直播了,没想到转机发生在周五的下午。训练结束后,肖一洋例行给他们开了个小会,总结这一周的训练成果以及训练中所出现的问题。
末了,他合上笔记本,从雪服口袋里掏出了几张票,问有没有人周末想去鸟巢看比赛。
正愁着没票呢,票就自己送上门了。
决赛时间定在在周日晚上。训练基地的一些工作人员会去比赛现场,还有几个教练也被派去负责赛事方面的组织工作,作为冬季运动管理中心的一员,肖一洋也不例外。
集训队难得放两天假,有人选择回家,也有人选择出去玩,最后去现场看比赛的队员也就五六个。
周日下午三点,助教开车带他们去鸟巢。
沿途可以看到车窗外一座座整齐的桥墩,伫立在拆迁之后的废墟上,光秃秃的,上面还没有架梁。那是从张家口到北京的直通高铁,从崇礼到这里,开车过来要三个多小时,而京张高铁完工后,两地之间的路程将缩短为半个小时,届时往返训练比赛都会很方便。
到达场馆时天色已经转暗。
大跳台比赛场地从南到北,几乎横跨整个鸟巢,出发台距离地面的垂直高度有将近五十米,相当于十几层楼的高度,气势恢宏。
伴随着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散尽,比赛正式开始。
共有16位选手进入决赛。决赛分为三轮,取两轮最高分数相加为总成绩。选手从助滑区出发,跳出起跳台,在空中做各种空翻转体动作后落地。
首先出场的是与徐槐有过“北京之约”的ten他在空中整整转了五周半,屈腿抓板,稳稳落地。
滑板后刃扫过雪面,卷起一小片飞扬的雪雾。
现场解说激动地呐喊:“triple rk 偏轴转体1980!来自加拿大的名将昆腾做出了本场比赛的第一个1980!成功了!”
看台区报以热烈的掌声和欢呼,杞无忧也被周围人带动着鼓掌。
无关国籍,无关种族,每一个精彩的瞬间都值得欢呼,这或许就是竞技体育的魅力所在。
“妈呀,昆腾也太稳了吧……我有点担心ryan了。”
“ryan在资格赛上的第一跳真的吓到我了,就跳了个1440,当时差点以为他进不了决赛,还好第二跳稳住了,看他跳台子真的需要大心脏。”
“他那第一跳一看就是在找状态,不过也就他敢这么跳吧,幸好后来没失误……”
乔巍然激烈地和其他队友讨论着,杞无忧在一旁安静地听。去年的这个时候,他还在手机里看回放,那时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今年会来到在现场看徐槐的比赛。
单板滑雪是一项充满冒险和未知的运动,不同于某些室内运动存在绝对的实力压制,能站在大跳台决赛场上的运动员水平相差无几,几乎都有拿到冠军的实力。
而且当天的气温、风速甚至出场顺序都对比赛成绩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运动员在比赛中尝试高难度动作,挑战自身极限,失误是家常便饭,能成功的才是少数。后面的几位选手都出现了一些或大或小的失误。
“下一位上场的选手是,来自挪威的──ryan!”
解说员话音刚落,观众席的欢呼和尖叫瞬间比前面高了好几个度。
大跳台与看台区隔的距离很远,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但不妨碍大家纷纷举起手中的手机和相机。
“经常关注大跳台比赛的雪迷们应该都非常熟悉了,今年28岁的ryan可以说是一位身经百战的老将,同时也是我们的老朋友了。2016/17赛季,他就曾在沸雪北京站收获一枚金牌。他曾参加过温哥华、索契两届冬奥会,是一位身兼多项的全能型滑手,在坡面障碍技巧、u型池、平行大回转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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