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花,都是她娘生前养的。
他爹并不是个爱花之人,甚至说?是对养花一窍不通,可是这些年来,只要他有时?间,他都是亲自打?理?这些兰花,从?不假手于人。
兰花性子娇气,很难种?植,他爹为了养好它,请教过?不少花匠,得了不少经验。这不,因?着这次要在清水县住一阵子,他就直接连花一块儿搬来了,生怕府里的人照顾不好给养死了。
“那我去看看。”柳溪宁说?完,便直接往长?廊那边走去,丝毫不管里面独自坐着的赵天?齐。
反正她是不想跟他单独待在一个空间的,他爱咋想咋想。
赵天?齐也看出来了柳溪宁对他的抗拒,但他只是勾了勾唇,显然并不在意。
他脑海中,还回忆着方才有人伺候他穿衣洗漱时?的那种?感觉。虽然有些不习惯,但那种?被人捧起,高高在上的感觉,真的令人着迷。
难怪人人都要追求功名利禄,人人都想要往高处爬,高处的风景,果然不同寻常。
这还是他第一次切实?感受到有钱人的生活。他知道,清水县的只是柳家?很小的一部分产业,柳家?的家?底,都在京城。
赵天?齐眼底闪过?一丝贪婪,将面前凉的差不多的醒酒汤一饮而?尽。眼瞧着离开饭时?间还早,他正说?起身去外头溜达一圈,却刚好与进饭厅的顾远碰到了一起。
“顾叔叔,你昨晚回来了吗?”赵天?齐面上一喜,向后?退开一步,让顾远进门。
顾远显然也是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赵天?齐,毕竟昨晚柳舟年也没说?赵天?齐留宿了。微微一滞后?,他点了点头,“嗯,昨晚回来的晚了,想来你都睡了。”
“我昨晚不下心喝多了,睡得早。”赵天?齐解释,随即让开身子,“顾叔叔您坐。”
说?着,他就抢过?侍女手里的活儿,要给顾远倒茶。
顾远昨儿睡晚了感觉有些不舒服,捏着眉心也没看到赵天?齐那狗腿的行为。但柳舟年从?外头进来,却看得真真的。
清晨的阳光穿过?树梢,落在他眼里,形成了晦暗不明的光。
他没有说?话,反倒是跟着他一块儿过?来的柳溪宁率先开口跟顾远打?招呼,“顾叔叔早上好。”
不同于回答赵天?齐时?的不耐与敷衍,清丽的嗓音,如同初升朝阳,林下清泉,朝气蓬勃,清脆悦耳,叫人烦恼尽失。
“早上好。”顾远也笑呵呵地回应她。
赵天?齐见柳舟年进来,也忙起身行李,那毕恭毕敬的模样,若是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是他谦逊懂礼,打?心底里尊敬柳舟年呢。
“贤侄也起了,昨晚睡得好吗,还习惯吗?”柳舟年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
“挺好的,叨扰柳伯父一晚,实?在是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柳舟年笑笑,在顾远旁边坐下。好似赵天?齐留宿是什么理?所当然的事儿似的。
这种?不把他当外人的举动让赵天?齐心中一喜,也跟着柳舟年坐下。
人都到齐了,侍女便通知小厨房开始上菜,五花八门的南方早点,让赵天?齐这个早饭只和稀饭吃饼子的北方人看得有些懵。
“爹,怎么不见周管家?啊?”柳溪宁寻摸了一圈,也没看到周林的身影。
寻常他都是跟在他爹身边,吃饭也都是一起吃了,今日倒是奇了怪了。
“我有点儿事儿让周管家?帮我去办了。”柳舟年说?着,抬眼去招呼赵天?齐,“贤侄别拘束,想吃什么自己夹。都是南方的早点,也不知合不合你的胃口?”
赵天?齐点点头,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没见识,夹了一枚像包子一样的点心入口,赵天?齐咬开一看,里面包的居然是米饭。
这是什么搭配,米饭馅儿的包子?
赵天?齐皱了皱眉,但还是忍着难受将整个“包子”给吞进了肚里。
柳家?是大户人家?,向来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尤其是在早饭的时?候。所以?饭桌上,除了杯盘碰撞的声音,只偶尔听到柳舟年让他和顾远多吃点。
直到饭罢,侍女上了茶,柳舟年这才开口,聊起了正事儿,“贤侄啊,你这次考中秀才,不久就要入县学进学去了。这读书之事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我在县学附近租了一方小院子,那儿安静,你住着也自在。你觉得如何?”
话音落,顾远和赵天?齐皆是一愣。
顾远是知道老友最初的想法是让他送赵天?齐进国子监的,昨晚柳舟年没提,他以?为是他喝了酒忘了。但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应当是昨天?下午发生了什么事,让柳舟年改变了最初的打?算。
可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顾远唇角微动,目光扫过?二人,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端着茶杯品茶。
赵天?齐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只是藏在袖子里的手,都快要手指捏碎了。
他原本以?为,柳舟年为他引荐顾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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