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江微微打了个哆嗦。这位画眉公主是不是也很想吃东西?她的眼神看来好兴奋、好饥渴。“公主要不要一同用膳?”他试探性地提出邀请。当然,他会如此开口,除了画眉的注目礼让他很不自在外,也因为他实在是吃得太撑,已快要胀破可怜的肚皮。听他开口相邀,画眉还真感到有些饿了。“可以吗?那本宫就不客气了。”接过宫女奉上的碗筷,她毫不客气的开动。于是,席间呈现一副大异其趣的光景,赤江一筷一筷的慢慢的吃,恰巧和画眉急惊风般,却仍相当优雅的动作形成强烈的对比。“这些膳食不合你的胃口吗?”画眉忽地开口问。“不然你怎么吃得这么慢?”“不,味道极佳。”赤江有点抱歉的摇摇头“只是在下吃不了了。”实在是太撑了,他之前才解决了一桌补品哩。“吃不下了?那就别勉强自己。”“但这对公主太不好意思了。”“不会啦,本宫哪知道你是小鸡肚肠,亏你的身子这么结实,平坦好画”“啊?”这是什么样的形容?“没事,本宫什么都没说。来人,将这桌补品撤下。”自知失言,画眉以大呼小喝来转移对方的注意力。“吃不下,喝杯茶总行吧?”说着,她朝侍立于一旁的宫女使了个眼色。清茶如碧绿的热泉,注满小巧的杯子。赤江伸手欲取,却被画眉巧笑制止。“那是闻香杯,不是拿来喝的,是拿来闻味道的,像这样。”边说边动作,画眉纤指拈杯,放至鼻端轻轻嗅闻,再朝泡茶的宫女颔首。宫女随即将闻香杯撤下,换上茶杯,让两人正式享用香茗。“在下不曾想过喝茶有这么多规矩。”他算是开了眼界。画眉好奇地问道。“南鸿国不是这么喝茶的吗?”“不常喝,也没这么讲究。”“郧你们都喝些什么?酒吗?”“南鸿国确实盛产果洒,但在下不爱沾酒。“那你究竟爱喝什么?就只喝水?”画眉瞠大美眸。“这未免也太无趣了。”无趣?赤江闻言不觉一顿,握住胸前的小金瓶,自嘲道:“在下的确是个无趣之人。”“是吗?”她颇怀疑。如果他真是个无趣之人,昨夜才不会一口便答应当她的画纸呢!说到这个,她忽然想到一件事。“本宫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他昨夜当了她大半夜的画纸,还染上风寒,应该多多休息啊。画眉后知后觉地站起身。“没有,在下很欢迎公主探访。”赤江也赶紧跟着站起身,只不过吃撑的肚子让他动作无法那么利落。“世子还是赶快休息,给本宫上床去吧!”她心直口快,脱口而出道。房里忽地一片死寂,赤江哑然无语,一旁的宫女、太监则瞠目结舌看着她。“呃,本宫是说”天,她又失言了!一股热气自耳根迅速扩散。“本宫是关心世子的休息问题。”“在下的休息问题?”他警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对不是,本宫的意思是,希望世子能为本宫好好保重。”“为公主好好保重?”他双手举起,交抱于胸口,活像个怕被登徒子轻薄的大姑娘。“不是啦!不是啦!”画眉脚一跺,又恼又羞。“本宫的意思是、意思是”意思是什么?在场所有人的耳朵全都竖得高高的,期待聆听。她哪知道意思是接下来是什么!画眉不觉朝眼前的男人投以求救的眼神。“咳咳咳”赤江突然猛咳。“公主,对不起,在下真的很不舒服,想好好息了,不便相送。”“不用送、不用送。”这个下台阶很笨拙,可是管用就好。“本宫这就回去了。”好不容易步出宫房,画眉这才吁了口气,揩掉额上冒出的冷汗,有些担心地想着。天啊,白天和夜晚的赤江,未免差太多了吧?简直是判若两人今晚,他还会让她继续画吗?原本自称不舒服,只是好让画眉离开的说词,可是一合上房门,赤江却真的觉得脑子里一阵晕眩。莫非弄假成真了?他苦笑,手抚着额头,返回床榻躺下。“希望一觉醒来真能好些”约一盏茶的时间过后,奉皇帝之令前来探看的小太监看了看状似沉睡的赤江,接着返回御书房向皇帝察报。“启禀皇上,赤江世子睡得很沉。”“这样啊,那就让他睡吧。”这也正中皇帝下怀,他很乐意继续让这位贵客留在宫中。这一觉睡得很久,直到午夜子时的前一刻。倏然睁开茫茫然的双眼,赤江伸手摸索胸口的小金瓶,拔掉瓶塞。一缕似曾栩识的香气散了开来。像是完成一项重任,他的双眼再度合上。午夜子时,一阵极轻的脚步自远而近。双眼再度睁开,他起身步向房门,在门外之人尚未敲门前,先行将门打开。“真准时,小美人儿。”惊鸿道。愣愣的,画眉凝视着他。“怎么,本世子长得太好看,看傻了吗?”“才、才没有!”一回神,她马上反驳道。“你准备好了吗?本宫立刻要开始画了。”她提起了装满颇具的篮子,晃了晃。他挑眉,转身踩着悠然的步伐返回床榻。如虎徐行!她忍不住如此联想。看起来闲散,毫无防备,可是一旦有敌偷袭,这头猛虎肯定会以问不容发之姿展开反击。
她登时将预备要画的树啊海的想象图抛得老远,且急急地开始取出画具摆好。惊鸿刚躺下,便拉开胸前的衣襟。画眉立即急切的往前扑去。“哎呀呀,小美人儿,你这“投怀送抱”未免太热烈了吧?”惊鸿调侃道。“嘘——”无心思理会他,画眉小脸上登时露出为绘画这项嗜好而狂热、双眼发亮的表情。接着,和昨夜相似的激动寒喧再次出口。“亲爱的小痣痣,想念本宫吗?还有可爱的小疤疤,本宫可没忘了你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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