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池屿闲轻轻一笑,只不过眼底并没有多少的笑意,反倒像是对壮汉的嘲笑。
他微微抬起下巴,甚至都没问对方的名字,态度已经略显轻慢了。
壮汉看到这一幕之后心里有些恼怒,觉得自己被一个毛头小子给轻视了,心里自然不满。
于是,他大喊了一声之后便猛地向站在不远处的青年冲了过去。
池屿闲站在原地,一身黑衣如墨,身姿挺拔如松,气质阴郁冰冷,宛如九天寒霜,稍一接近就会被冻得浑身发冷。
他确实是没有将眼前的第一高手放在眼里——他连腰间的赶月刀都没有拔出来。
面对仿佛一个炮弹一样冲过来的壮汉,池屿闲只是脚下步法飘逸轻灵,随后抬手抓住了对方握拳袭来的手腕。
对方的胳膊都堪比他的腰粗,却被他稳稳地拽住。
壮汉心里大惊失色,正欲挣脱开池屿闲的手,但下一瞬,眼前猛地天翻地覆。
等眼前的世界恢复正常之后,壮汉才赫然发现自己已经倒在了地上。
怪不得刚才听到了一声巨响,原来是他自己被摔倒在地了。
只一招,龟兹国王口中的第一高手便被制服,甚至毫无还手之力,就连池屿闲的一片衣角都没有碰上。
“哼,我输了。”
壮汉站了起来,身上还沾一些灰尘,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过身对着坐在高位的龟兹国王拱了拱手,随后便一言不发地退下了。
池屿闲吊了吊眉梢,随后便觉得没什么意思地收回了视线。
他冲龟兹国王微微颔首示意,随后便坐了回去。
但龟兹国王并没有生气,反倒是有些高兴。
这些人的武功越高,他夺回王位的胜率便越大。见池屿闲身手如此只好,他又怎么会生气呢?甚至都希望再场的所有人武功都这么好。
池屿闲只是分出余光看了龟兹国王一眼,随后便已经猜到了对方在想着什么,于是在心里轻嗤一声。
他才不会去帮忙,这么麻烦的事情,还不如去睡觉。
就在他发呆的时候,轻轻搭在膝盖上的手背猛地一暖,有人将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
池屿闲头也不抬,早就猜到了是谁。
他刚才还在心里因为迁怒到对方而自责,现在不过过去了半刻钟,便将刚才的事情给忘记了,又开始独自生闷气了。
见状,花满楼不由得微微一笑,随后便以出去透气的理由半拉半扯着对方出去了。
外面还有些冷,只不过两个人现在都有内力傍身,因此倒是不觉得冷。
“怎么了?”
花满楼拉着人走到了一处人少的地方,随后便轻轻地摩挲了一遍对方的手。
“没什么。”
池屿闲回过神来,刚才帐篷里温暖如春,猛地一出来被冷风一吹,他混混沌沌的思绪倒是清醒了过来。
“抱歉。”
还没等花满楼说些什么,他自己倒是先开口道歉了。
闻言,花满楼不由得无奈一笑,甚至因为次数多了,他还有些习惯了对方这个样子。
“你道什么歉?”他笑着摇摇头,眼里满是纵容,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满。
池屿闲抿唇,有的时候犟的像头驴: “我刚才不是因为你生气,迁怒到你了。”
“我们之间不用说任何的歉意,”花满楼先是这么说,随后才开口询问, “那可以告诉我,刚才你是因为什么生气吗?”
“……”
对方说话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了,以至于花满楼根本没有听清楚他在说着什么,于是微微弯下了腰,主动将耳朵凑了过去: “什么?”
“我说,我看到别人盯着你看很不舒服!”池屿闲几乎是恼羞成怒地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说完之后还破罐子破摔地抬眸紧紧地盯着眼前的花满楼。
听到这句颇带些气急败坏的话,花满楼先是一愣,随后便哑然失笑: “原来是吃味了。”
他直起腰,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奈: “那看来我确实是受到了无妄之灾。”
池屿闲听罢,抬手掩唇轻咳了一声来掩饰自己心里的尴尬。
见状,花满楼放低了声音: “你不是知道吗?我的心里可是只有你。”
如此直白的话让眼前刚才还理直气壮的冷面青年顿时冰山融化,裸露在外的耳垂都微微泛着红。
“吃味是你的,害羞的还是你。”
花满楼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开口打趣了他一番,说完之后甚至还补充了一句: “可爱的还是你。”
这下倒好,池屿闲甚至都没来得及将自己心里的吃味清楚地告诉花满楼,自己倒是被对方现在的这番话给搞得面红耳赤。
什么吃味,什么生气,什么占有欲通通都抛在了脑后。
“你……”
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来什么话,只好暗地里咬紧了牙,准备用行动来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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