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料屋漏偏逢连夜雨,笙哥儿去了京城后一年,周家布庄被恶意竞争且染料配方被偷走,心腹叛变。那年周府上下都在补救,周家几兄弟到处奔波。
他们已经是焦头烂额,此时定了亲的一位姐儿和一位小哥儿被退了亲。原因有二,一是笙哥儿不守哥儿道,还未有三书六礼就大着肚子跟着人跑了,此事在江南被传的沸沸扬扬。
这时,江南的大户人家都觉着周家家教不好,生怕定了亲的人也是这般生性放荡,便退了亲。
二是周家生意被打击,一落千丈,定亲的人家本就是看中他家的生意,这会没了依靠便退亲。
这期间,老太君受不了双重打击缠绵病榻。
此后过了六年,周家布庄东山再起甚至隐隐约约有更上一层楼的迹象,那时周府还未结亲的小哥儿小姐儿成为了香饽饽。
但经历那么多事后,老太君也只想找户好人家把人嫁出去,并不想为了生意把孩子的一生断送。
这时,他又想起笙哥儿来,派人到京城打听小哥儿如今过得如何,谁知是个独守空房,夫君纳妾一年比一年多的下场。
老太君心痛的厉害,忙周老大带人去接回来,他们自己养着。这一年,恰逢周父去世,此事不了了之。
周勤坐在交椅上,抿着唇表情严峻,“此后便是笙哥儿的孩子出世。”
那时盛父风头正盛,他们不能硬碰硬得知盛苗有陈嬷嬷照料着便放了一半的心下来,他们派了几个心腹混进盛府暗中照料着陈嬷嬷二人。
皇商竞选即将开始,他们就更加没有精力放下这件事情上面了。
此话一出,池南野与盛苗也来到,前者撩起眼皮看着周家两兄弟一眼,稍有些疑惑:“二位老板,先前说着我做东带你们好好逛一逛这府城没想着你们这么快便来了??”
盛苗一眼瞧得不是周家两兄弟,而是坐在一旁的陈嬷嬷,她的眼睛已经肿了起来。
“嬷嬷,你这是,这是作甚??”盛苗干脆坐在她身旁,担忧问。
陈嬷嬷用帕子擦了擦脸,声音暗哑,“无事。”
池南野把话说完便坐在主位上,见着人来了,林晏清也就不掺和这事,低声道:“野子,这二位老板说是小苗的舅舅。”
说罢,林晏清便端坐好。
听到此话,池南野微微一怔,有些不敢相信。
周安庆的目光一直落在盛苗身上,此时瞧见池南野的神色,默不作声。
陈嬷嬷没有过多解释,拉着盛苗的手,引诱道:“小宝,你该是叫舅舅的,这位是五舅,这位是小舅舅。”
在他们期待的目光中,盛苗垂下来了脑袋微微抬起来,有些不知所措,“五舅,小舅舅。”
如今周家两兄弟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个陌生的不能在陌生的陌生人,没有任何感情,此刻看见他们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周勤、周安庆二人异口同声道:“诶,我的小外甥。”
池南野见此,脑海中的谜团也被解开了。怪不得那种天上掉馅饼的事能砸到头上,原来原来一切都是盛苗的功劳。
他心里苦笑,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既是相认那今日便在留下来用一顿便饭。”
此话一出,没有人有异议。
明媚的阳光投过窗子洒下斑驳的阴影,屋内没有相认的喜悦,更多是是难以言说的尴尬。
盛苗实在难以做到,对着两个陌生的舅舅一下子就熟络起来,他只能垂着眼不出声。
周安庆早就料到会这般,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看着盛苗出声:“也不知外甥喜爱什么物什,我与周勤便随便买了一些,可莫要嫌弃。
口头上说的是随便买的,其实是他们精挑细选出来的。
此时,几人的目光才放到那八个木箱子上,它们占地多便放在正中间。
盛苗也把自己的思绪整理好,他柔声:“能送来便是有心了,岂会有嫌弃一说。”
说罢,他脸上露出个清浅的笑容。
他是被陈嬷嬷带大的额,该有的规矩都有。
池南野招招手,对着一的小厮道:“把箱子抬到东厢房去。”他把视线移回来,生怕场面冷了下来,“嬷嬷,既要让二位舅舅在府上用饭,可要准备些丰盛的。”
相比于盛苗的无措,他接受良好。
陈嬷嬷听到此话也是才想明白,他躬身便下去了。
容嬷嬷与奶娘也顾不得屋里还有下人了,抱着孩子进去,两个孩子哭闹的厉害,哭声都要把西厢房掀翻了,方才叫去喊林晏清回来的下人又不知去了哪儿。
那位下人刚来就被池南野叫去搬木箱子了,这才把事情落下。
林晏清瞧着哭的眼睛脸颊都红了的孩子,心疼的不行,先是抱了小七过来哄,“小七不哭不哭啊,爹爹在这呢。”
两个孩子进来,场面一下热闹起来了。
周安庆被孩子的哭声吵到,微微皱眉,忍住心里的细微的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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