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搭没一搭地拨动着桌上的茶宠,但笑不语。
他的的确确是在踏出离断斋的瞬间就嗅到了来自花满楼小楼的花香,这也的的确确是他千年以来第一次嗅到花的香气。
花满楼沏茶的动作不疾不徐,带着世家公子独有的底蕴,几道水之后,才将第一杯斟给了登门拜访的客人。
傅回鹤接过茶杯,垂眸看着琥珀色的茶水中倒映出自己的影子,左眼写着谋划,右眼写着拐人。
“这茶……”花满楼在入口的一瞬间便知这茶叶的价值,但也只是惊诧了一瞬,而后垂眸开始细细小酌品味起来。
傅回鹤杯中的茶水喝了一半,而后就半靠在椅子里静静注视花满楼。
几面之缘后,花满楼虽然还是无法通过一些感知敏锐得知傅回鹤的位置,但是这样毫不遮掩的视线他想忽视都难。
“傅先生何故一直这般看我?”
傅回鹤正要回答
,眼波一转看向楼梯口的方向,轻声道:“看来花公子又有客人来了。”
一个妙龄少女慌慌张张一路推开旁边的摊位跌撞着冲进小楼里,身后跟着的几个彪形大汉毫不客气地追进来,手中的刀刃示威一般地砍在了旁边的木架上,将上面的瓷瓶晃摔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少女径直朝着楼梯的方向跑上来,就连慌忙中发出的喘息声都带着娇俏怜惜的意味。
花满楼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来迎了上去。
一来为了保护上门的人,二来是将意外隔绝在客人的身前。
少女看到二楼有两个人不禁愣了一下,但在两人中她直觉选择了更加温和亲近的花满楼,当即躲在了花满楼的身后。
“公子救命!他们是收了我继母的银子要绑我去……去……”少女说不出口,满是羞色的跺了下脚。
傅回鹤端起茶香袅袅的杯子,悠哉着换了个姿势,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那彪形大汉在花满楼的出手下很快狼狈逃走,那少女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是扭扭捏捏着站在旁边,眉眼含情地看着花满楼。
花满楼温声道:“姑娘不必惊慌,他们不会再来了。”
少女期期艾艾道:“可他们知道我家在哪……还有我的继母,她总是想要将我卖个好价钱的……如果,如果公子……”
说话间,少女期许的眼神屡屡扫过花满楼。
花满楼却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少女伸过来的手,宛若能看到一般温和一笑,从袖中取出两张银票递过去:“姑娘若是不便回家,也可去投奔亲戚或是其他可信之人,这里是些银票,姑娘带着,行走在外也更安全些。”
少女暗自咬牙,一计不成再生一计:“那公子可否好心收留我几日?我不白住的,会为公子洗衣做饭打扫房间,好好照顾公子的!”
花满楼仍旧是好脾气的模样:“男女有妨,此事对姑娘声誉有损,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公子不是未曾娶妻?”少女看着花满楼的模样简直就像是在看一个油盐不进的书呆子。
“更何况,我还在这呢。”傅回鹤看够了英雄救美的好戏,终于开口解救已经快要一步步后退到他身边的花满楼。
少女看向傅回鹤,这个男人虽然也是这么温温和和的笑,但总觉得并不是什么温和良善的人。
她不想招惹这个男人,却又不甘心放弃这么一个金龟婿,娇嗔道:“我问的是花公子,同你有什么关系!”
一句话倒出了她是直直冲着花满楼来的目的。
傅回鹤抬手撑着下颌,笑眯眯地问桌旁的花满楼:“嗯,也对,花公子同我是什么关系呢?”
花满楼暗自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鼻尖,突然有些明白陆小凤的尴尬。
但显然,傅回鹤不需要花满楼的回答,自己也能将戏唱完:“啊,想起来了,是肌肤相亲同池相戏的关系呢~”
少女瞠目结舌:“你——你们!!”
随着少女被气跑的脚步声,花满楼再度在傅回鹤面前坐下来,面上是松了口气的神色。
傅回鹤好笑道:“我那样说,你也不生气?”
花满楼是真的不在意,只是笑道:“傅先生说的的确是事实。”
倒是也没有添油加醋,只是用词上多了些艺术加工。
“看花公子的样子,这种事很多?”傅回鹤伸手给花满楼斟了杯茶,“方才我进来时便觉得奇怪,你这二楼布置如此用心,一楼却空空荡荡,原是被砍踹了太多次?”
“之前……”花满楼顿了顿,面上的笑意渐收,“之前也有一个这样闯进小楼的姑娘,她也是带着目的接近于我,只不过……”
他沉默了一瞬,而后释
然笑道:“总之,后来这样的‘意外’便多了些,让傅先生见笑了。”
傅回鹤挑眉,没去追问那个“之前的姑娘”,看花满楼的表情便知,那姑娘不是死了也和死了没什么区别,他的重点自然不在花满楼遇到过什么姑娘上,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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