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希言闻言精神一振。
“我如今琴歌酒赋,人生足矣。治理天下,力有未逮。而焕儿,他始终把自己当作刘家人。我与他商量过了,日后他若是生了一双儿女,一个姓王,一个姓刘,也算两边都有了交代。而他自己,想做什么做什么,想姓什么姓什么吧。”
说是这么说,但他先前已经说过刘焕把自己当做刘家人,说明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傅希言有些震惊,但仔细想想,结果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如此一来,皇位继承人便是二选一了。他问:“那三皇子和十皇子,谁更合适呢?”
陇南王说:“他们二人我都不了解,不好妄议。”
傅希言不觉得他敷衍,这反倒是负责任的说法。
“所以,我打算随你启程回京。”陇南王说完后,忍不住摸了摸胸口,那里放着一枚锦囊,锦囊里就是王昱亲笔写的那张纸条。
终究不如王昱?
陇南王轻笑一声。他还未死,这场比试就还不算结束。
北周有新君(下)
他们出发时, 知州特意带着延州土特产前来送行,顺便提及广信侯追着联军一路北上,已经将对方逼出榆林镇, 先前被联军占据的国土悉数收回, 正准备重筑防线。
这说法自然是掺有水分, 与其说是广信侯逼退联军,不如说是联军发现此事不可为, 主动放弃了。
无论如何,终是好事。只是古人云,福兮祸所伏。一件好事的背后很可能跟着一件坏事。刚坐车过黄陵, 他们便迎头遇上了跟着陕西分部主管事戚重前来报信的楚少阳。
看楚少阳风尘仆仆, 满脸焦急的样子,傅希言还没问发生了什么事, 心里就开始打鼓。果然, 他一张口便是三皇子率锦衣卫偷偷潜返镐京, 意图抢在陇南王之前登基。
这操作骚得, 让傅希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呆了呆才问:“蒲相呢?”那么大一个蒲相,总不会让三皇子在镐京城里乱来吧?
楚少阳苦笑道:“蒲相被关在相府里。三皇子听说陛下之前让蒲相保管的传位遗诏中,有自己那份,正在逼问遗诏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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