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能闻到室内浓郁的香气。
而且窗户打开也可以顺便制造歹人外逃的假象,引导他们往外面去找。
但既然公主不太可能被人带走,那就是——
陆惟在并不宽敞的室内,从百宝柜上的花瓶,到地毯下面的石板,他一一摸索寻找,连公主就寝的床榻都没放过。
但是没有。
他没找到任何暗格机关。
难道判断出错了?
陆惟微微蹙眉,眼光四处梭巡,忽然落在一点。
他发现自己漏了一处地方。
床榻后面。
床是围屏架子床,上面挂了幔帐,紧挨着两面墙壁,陆惟刚才察看床下,却没有去看围屏后面的墙壁,因为床榻本身比较重,单人很难挪开,而且他从架子床四角立地痕迹来看,床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但是当他将手放在围屏上时,脸上就露出讶异神色。
围屏不是想象中厚重的木料,而是稍稍用力就会弯折的竹片。
也许是工期仓促,这张为公主准备的架子床围屏,来不及用雕花木料,就用了染色的竹片,里外覆盖幔帐,乍一看很难发现异常。
陆惟掀开幔帐,另一只手在昏暗烛火下的墙壁摸索,果然在靠近另一面墙壁的折角附近,胸口高度的墙壁上摸到被切割整齐的痕迹。
应该是扇活动门。
门与墙一般厚度,上方嵌了轴承,只要从下方往里推,就能推开一个半人高的洞口,等到人进去,门又会转回原来的方向,重新嵌回去。
很巧妙的设计。
陆惟往里探看,发现一条狭长黑暗的甬道。
甬道四周崎岖不平,修得很糙,但明显不是通往官驿外头,而是弯弯曲曲往下走。
陆惟捏了一把土块在手里捻碎,是新土。
也就是说这个地方修建还没多久,可能跟官驿翻修重建的时间差不多。
他沉吟片刻,想起风至刚才的反应,没有返身去喊刘复他们,而是弯腰钻进洞口。
甬道狭长逼仄,需要半弯着腰前行,有时候甚至是爬行。
反正这里也没人看见陆惟的狼狈,他也就无所谓了。
陆惟时不时停下来,摸一摸头顶和身旁的土块,判断时间和挖掘时的匆忙程度。
在走出大约半炷香之后,周围的土层就从新土变成旧土,他也可以直起身体行走,甬道越来越宽敞,已经不能称之为甬道了。陆惟从怀里摸出火折子打亮之后,甚至能隐约照出头顶高了许多,前面还有分岔路。
看来他没有猜错。
这段地下通道早已有之,只不过官驿修成之后,才新修了一段通到公主寝室。
前方不远处,女人呻吟声传来。
声音中不是痛苦,而是夹杂着痛苦和愉悦的某种矛盾糅合。
与之一道此起彼伏的,还有男人的喘息。
陆惟心下一沉,快步上前,将手里巴掌大的石块掷出去。
啪的一下正中男人后脑勺,对方毫无防备闷哼着歪倒下去。
女人尖叫起来,被陆惟及时捂住嘴巴。
不是他以为的那个人。
他松口气的同时又皱起眉头。
“我问,你答,敢大喊大叫,就杀了你。”
他另一只手捏在女人脖颈,微微收紧。
女人惊魂未定,连忙点头。
“前面是不是还有路?”
“前面,前面就是鬼市啊!”
女人虽然说着官话,口音却不伦不类。
“你不是中原人?”
“我、我来自焉耆。”
焉耆,是张掖郡再往西走的西域诸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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