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征能接受到他目光中的感谢。
一顿饭他都没吃什么东西,因为只要他把目光投向一份菜三秒钟,顾承征就会把菜转到他面前。顾承征自己也没有吃几口,一直忙着把菜转给几位长辈,谁的杯子空了他第一时间给倒上……太奇怪了,明明是个少爷,伺候人却比服务员还周到。
期间,顾承征去了一次卫生间,得到了顾臣极为不满的眼光,他连声说了好几次“非常抱歉”,又对着大家微微鞠躬才走出包厢。
明明是亲父子,却像对待陌生人一样客气。明明只是和老朋友的聚会,却让自己的孩子像佣人一样表现。
林起箫鬼使神差地跟上去。
卫生间没有别人,顾承征倚在洗手台前抽烟。
有脚步声传来,他捻灭了烟头扔进垃圾桶,抬头才发现来的人是林起箫。
“你跟来干什么。”可能是因为吸了烟,顾承征嗓子哑哑的。
林起箫也不知道他来干什么:“……这里禁止吸烟。”
顾承征咳了两声,才回答说:“我没有影响到别人。”
林起箫突然发现顾承征的眼睛很红。
他还没来得及问,就看见顾承征双腿一软险些倒下去,全靠着手臂在台子上借力才站住。
林起箫上前扶住他,手掌下的皮肤简直烫人,“你发烧了。”
“别多管闲事。”顾承征想要挣开他,但身上发软没有力气。
居然被一个小孩给抓住了。
“什么叫多管闲事!你生病了,应该去看医生,快回去找叔叔和阿姨。”林起箫拽着顾承征要回包厢。
炽热的温度握上林起箫手腕,顾承征声音大了一点,嘶哑着喊:“别告诉他们!”
“什么?”
“……什么都别说,抽烟,还有发烧,都别告诉他们。”顾承征扯着林起箫,力气很小,因为他几乎要晕过去了。
十六岁的林起箫不明白为什么有人生病后的第一反应是隐瞒,总之他把顾承征的手拨下去,独自回到包厢。
“叔叔阿姨,我同学找我出去玩,但是我对城东不太熟,借一下顾哥帮我带路行吗?”林起箫扒着门框,笑得温润真挚。
谢曦优雅地放下筷子:“我记得你去年和同学来这边玩过,怎么不认识路了?”
“我忘了嘛。”林起箫有点心虚,他并不是很擅长撒谎。
顾臣和林琳不太愿意,谢曦开口劝:“都是小孩子,一起出去玩玩挺好的,也让承征看着点箫箫,这孩子不听话,让他和他顾哥好好学学。”
见顾臣终于松口,林起箫闪出门,半拖半抱地把顾承征扔上出租车,“师傅,去最近的医院。”
顾承征拧着眉看他,但年纪还小,脸上又显出虚弱的病态,没有一点震慑感。
“我跟你爸妈说出去玩,没提你生病的事,别担心。”林起箫不能理解,但他还是选择帮顾承征隐瞒下来。
大概是因为顾承征刚才的眼神……透露出一丝恐惧。
他在害怕顾臣和林琳。
顾承征道:“我从来不答应其他人的邀请。”
“不管你答不答应我的邀请,反正你真的需要做个检查!”林起箫按住他。
顾承征被林起箫强行带到医院,总之走不掉了,他不好意思看着比自己还小两岁的小孩替他跑上跑下,叹了口气去走流程。
只是普通的发热,开病房很麻烦,顾承征在公共区挂水,林起箫陪着他。
两个人并不熟悉,林起箫几乎后悔带他过来,明明顾承征一个成年人完全有照顾自己的能力,哪里需要他多管闲事。
可他看着旁边昏沉的顾承征,又不放心把他自己扔在医院,只好在顾承征每次昏睡过去磕到脑袋之前用手垫一下。
过了两个小时,护士过来给顾承征拔针。
林起箫推推顾承征把他叫醒:“顾哥,我叫我家司机来了,你家地址在哪。”
顾承征睡的很不舒服,揉着太阳穴说:“不用,谢谢,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他转身离开,只留给林起箫一句“非常感谢,过几天必定登门拜访。”
林起箫没有追上去,即便顾承征走的并不快。
老气横秋,刻薄无礼。这是林起箫初遇时给顾承征留下的印象。
门突然打开,差点砸在林起箫脸上。
顾承征西装革履走出门,低头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林起箫。
“滚回你的房间去,三天后晚上八点再过来。”
“我说了在治愈之前最好别进行实质性交!”电脑屏幕里的老头吹胡子瞪眼,拍着桌子向顾承征喊,“过早的性行为只会让药物对你失去作用!”
“意外。”顾承征沉默了几秒钟,最终只吐出了几个字,“又要换药吗?”
常晋犹豫一会儿,顾承征的性瘾是心理病症引起躯体病症,药物只能压制而不能治愈,市面上治疗性瘾的药一共就那么几种,实验中的也被他讨过来给顾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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