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都知道了,有人说这正室夫郎不要脸,有人为赫连曜打抱不平,有些人却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悄悄说反正赫连曜都是废人了,这楚氏跟三皇子有染也算是有脑子,趁着年轻给他自己找退路。
但休了楚氏后,赫连曜身边依然没有什么人,这些人实在拿不准这个小哥儿的身份。
不过这些人都不是傻子,能让赫连曜在这会儿打招呼的,绝对不是泛泛之辈,暗暗将此人的样貌记在心中。
宫内专用于开小朝会的秩己殿内,刚从战场上下来的赫连曜仅仅摘去头盔和面具,毫不避讳地坐在从前周行坐的紫檀木九龙纹椅子上,刚刚随他而来的一些将领坐在他左手边,右手边则是以李桢为首的几个文臣。
青然站出来,将几份战报递到他跟前:“侯爷,这是从徐州潞州传回来的最新的战报,自这份战报发往京都之日起,徐州潞州都已相继沦入敌手,从东来国和齐国行兵的速度看,此刻怕是已经到了甘州、牧州。”
坐着的将领和文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甘州、牧州距离京都,仅仅隔着一个曲州,甘州牧州再丢,京都面临着的,将是数十万,甚至上百万大军的猛攻,到那时,他们想要的安宁,再不会存在。
亡国不过是眨眼之间。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赫连曜,看向刚刚带领他们大败定王,守住京都的武安侯。
赫连曜目光如炬,沉声道:“甘州、牧州绝不可失,如今定王已死,京都已稳,需速速点清兵马和粮草,对甘州、牧州用兵。”
“李桢,你带领人手,三日之类筹集粮草十万担,征集役夫六万,以供大军开拔。”
“甄枕,清点兵马,并将受降的定王叛军打散,编入现有的军队里。”
“熊起刚,祁游,你二人在这三日里负责招收兵卒,记得,先招已有妻子夫郎,膝下已有儿女的,不可出现贪污兵卒饷银,强征之事,一经发现,斩立决。”
“是!!!”一件件事吩咐下来,众人的心也稍微有了一点实处可依。
而一些人互相通了通气,最后由一人站出,说起另外一件事:“侯爷,如今定王已死,您三日后出征之时,不知是已什么名义,打……什么旗。”
“自然是打侯爷的新王旗!”熊起刚这个直来直去,且一直是赫连曜这条船上的人率先开了口,瞪着虎目道,“总不能辛辛苦苦守下来的京都,却还打着那昏君的旗帜吧,不白白给昏君做嫁衣了吗?!”
“是这个理!”
“按下官说的,直接称帝更好,以后那昏君想回来抢果子,没门儿!”
两个都是打仗勇猛,却不识几个大字的武将,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
那些跟他们想法差不多的还好,一些前几天才得知赫连曜竟然有自立为王意图的官员心头有一些怪异。
被赫连曜委以重任的李桢站出来,道:“侯爷,下官觉得,旗帜可新换,也可不遮掩您自立为王的意图,但称帝一事要先缓一缓。”
“……周行带领权贵高官离开京都,弃北地百姓不顾,只要侯爷您派出一些人将此事宣扬出去,纵有些许迂腐之人,也挡不住百姓大势,也能借您之名,振奋人心,让更多人有信心面对东来国和齐国。”
“至于称帝,待天下安稳时亦不迟,天命在您,民心在您,区区周行,又有何惧。”
“李大人所言有理。”
“下官亦觉得李大人这番话最适宜。”
熊起刚和那个武将看着李桢,不得不承认这小老儿说的话好听,那可不,周行那满脑子鸡零狗碎的昏君自然不能跟他们侯爷相比。
李桢的话获得了大部分人的认可,跟赫连曜的打算也不谋而合,赫连曜道:“从今日起,本王便称曜王,封王大典不必举办,三日后,本王领军奔赴甘州。”
“是,臣等誓死追随曜王!”
没有了性命之忧,手底下的人做事十分地快,快到楚含岫跟着打扫了一遍战场,确定没有能救的伤兵了,夜里回到皇宫的时候已经听到不少人一说起周行这个弃百姓于不顾,只顾着自己逃亡的皇帝,一口一个唾沫,要是周行在他们面前,搞不好会被他们一口一口生撕了。
而提到赫连曜,他们的神色和语气则变成了心照不宣的敬意,还喊出了一个楚含岫从来没听过的称呼——曜王。
等楚含岫回到自家阿爹弟弟住的地方,终于弄明白了里边的事儿。
赫连曜居然称王了?
就在皇宫里。
这让他怔愣住。
这事儿……是上辈子没有的。
上辈子定王叛乱,跟周行一样退居南方,依仗天险苟活,北地各处战火纷飞,百姓苦不堪言,根本没有一寸能够容身的土地。
站在殿内,楚含岫疲惫的脸上出现一抹笑,这抹笑还越来越重。
“哥,你偷摸笑什么呢?”楚含玉这段时间在邢大夫那边帮忙,瘦了一些的脸凑到楚含岫跟前,歪着脑袋看他。
楚含岫看着沈阿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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