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不可暴露,邢大夫又一直尽心竭力地为他治疗。
要不是邢大夫听闻他坠马,从霁州一路赶到京都,他早已躺在床上昏迷死去,等不到楚含岫到侯府为他悄悄地治疗了。
侯夫人和老侯爷已然高兴得快要不知道东西南北,听到他的话,连连点头:“是,邢大夫和含岫,对你有再造之恩,是我们侯府的恩人。”
侯夫人拉住站在旁边的楚含岫的手,“含岫,那日我醉后说让你做我的孩子,绝非醉后胡言,只要你点头,日后靖国侯府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的母亲,还有曜儿,也是你的哥哥,我们都不会亏待了你!”
“……”前不久刚刚听过赫连曜的那番话,现在听见侯夫人说赫连曜是他的哥哥,楚含岫张了张嘴,“夫人,您对我已经很好很好了,我也一直把夫人当成最敬重的长辈。”
他赶紧转移话题,道:“其实侯爷现在的腿,要说恢复实在谈不上,还需要一日一日地锻炼,看看恢复效果才行。”
侯夫人紧张极了,拉着他的手不自觉地用了些力气:“那需要多长的时间?”
楚含岫道:“短则一月两月,多了就说不清了。”
“不过夫人您不用过于担心,既然侯爷的腿有好转,就说明势头好着呢。”
“是,是,含岫你跟邢大夫学医,又聪慧,对这些比我和老侯爷明白。”
忽然,就在一屋子人的心神都系在赫连曜双腿上的时候,屋门打开,青然领着最晚来的邢大夫走进来。
他自然也从青然那里知道了赫连曜双腿有反应一事,到了这儿脸上的迷茫还有震惊依然没有退下去,给老侯爷侯夫人还有赫连曜行礼之后,迫不及待地蹲下身去,戳了戳赫连曜的腿,手顺势搭在了赫连曜的手腕上。
很快,他的眉头骤然皱紧,松开的时候满脸的不敢置信:“世上竟然真有此奇事!”
作为当世最好的大夫,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赫连曜的身体和病情。
但是最近几个月赫连曜身上发生的一件件事,都在打破他的认知。
对武人来说重要无比的玉屏穴,天钥穴,宛若神迹地一前一后地好了。
那时候,邢大夫以为那已经是老天爷对赫连曜十足地眷顾了,但是现在赫连曜的脉象告诉他,不,玉屏穴和天钥穴的恢复不是神迹,他腿的恢复才是神迹!
“这怎么可能……”
“这不可能啊?”
“难道老夫从前的诊断都是错的?”邢大夫目不转睛地盯着赫连曜的双腿看,一边看还一边再度拉起赫连曜的手,再次诊起了脉象。
“罪魁祸首”楚含岫深怕自家师父把脑袋想冒烟儿了,道,“师父,察觉到侯爷的身体有异后,我觉着目前最重要的,是让侯爷两条腿的经脉血肉活过来。”
“长时间没有走路,也缺乏知觉,侯爷的两条腿跟我们正常人的腿不能比,需要让它们慢慢地恢复,侯爷可能才能能如正常人一般行走,所以我画了几件帮助行走恢复的器物,师父您瞧瞧怎么样。”
那一张原本的图纸,青然拿去后特意让人绘制了两份一模一样的,楚含岫手里就有一份。
他递给邢大夫,让邢大夫看看。
邢大夫一直都知道自己这个徒弟脑子里有不少新奇的玩意儿,接过纸张,看到上面的物件模样后,很快琢磨出了几分这几样东西的妙用。
他现在看着赫连曜的目光跟看着什么希奇物似地:“这几样东西确能如你所说,让侯爷的两条腿得到循序渐进的锻炼。”
“老夫真是有些悔了,这些时日没有为侯爷诊脉施针,错过了侯爷后腰伤的变化!”
楚含岫摸摸鼻子,跟赫连曜对视了一眼。
为了压制积聚的内力,这些时日他在邢大夫那儿找了个说辞,让邢大夫专心致志地研究那些药草古方去了。
赫连曜有希望能够再度站起来这事儿,让老侯爷侯夫人想了一遍又一遍,看了一遍又一遍,要不是外边儿的天色暗下来,两人都没有走的意思。
快要把赫连曜浑身上下的经脉穴位都摸了个遍的邢大夫也走了,临走的时候还围着赫连曜转了一圈儿,嘴里嘀咕着话。
楚含岫中午就在蘅霄院待着,老侯爷侯夫人邢大夫走了他还在,跟赫连曜说起事:“侯爷,之前我们说过,您的脊柱骨除了脊髓这个最大的问题,脊柱骨长歪这点也得处理,不然对你以后的行走动作少不得有一点影响。”
“但是现在脊髓才恢复,等这几天我继续治疗,脊髓的情况稳定了,我们再做。”
赫连曜的裤腿已经放下来,缺少肉的填充,只有骨骼支撑着,看起来有些空荡荡的。
他坐在椅子上听楚含岫说着,自然没有半分异议。
楚含岫说完事也没有继续留,第二天一大早,连侯府下人准备的早膳都没吃,带着夏兰坐上青然赶的马车,回到四方街的院子。
他回来得实在有些早,旁边的街坊邻居才起了一小撮,他的院子院门开着,但没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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