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星神情严峻起来。
“你只要跟他说,你是陆游川的男朋友,他绝对会见你的。”
宋挽星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你想说什么?你怕了吗?”于缈语气咄咄逼人,句句直逼宋挽星心门。
“宋挽星,你要知道,是因为陆游川男朋友这样一个身份,他才会跟你见面,而现在陆游川的男朋友是你,所以这件事只能由你来做,如果你不想做,那就别占着这个身份,干脆让出来好了!”
“我不是怕……”宋挽星替自己辩解一句,“我只是觉得,应该有更好的办法去解决,我们一旦失败,这件事就没有挽回余地了。”
于缈不断追问:“比如呢?你说有更好的办法,那你说给我听听。”
“比如……比如我们可以直接报警,让警察去查这件事!”
“你别天真了!”于缈几乎是喊出来的:“你有证据吗?你怎么向警察证明你说的话?你跟他们实话实说,说你脑袋里有个人告诉你这些……宋挽星,你也想被关进精神病院吗?”
宋挽星声音小了许多,“总能查到的……”
“查不到。”于缈干脆利落地否认,“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他既然敢伪造一份假的精神鉴定书出来,就敢确保自己绝不会被查到。”
宋挽星态度开始松动。
“要想救陆游川,只能先拿到证据。”说着,于缈给他下了一剂猛药,“而且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好像看到,陆游川浑身是血——”
“我去!”宋挽星起身,“我去,那我到时候该怎么说?”
“去了就知道了,我说一句,你说一句。”
事实证明先知说的都对,宋挽星自报家门后,立刻有人下来接待,态度毕恭毕敬。
而宋挽星还穿着高中校服,在一群西装革履之中,显得格格不入。
“那个……小宋,小宋是吧?”来接人的像是秘书,在前面带路,时不时回过头来跟宋挽星聊两句。
宋挽星点点头,右手一直揣在上衣口袋里,左手提着一个果篮。
秘书用通行卡扫过电梯,冲宋挽星笑笑,“董事长听说你要见他,晚上的会议都取消了。”
宋挽星偏头,看了眼大厅里的人来人往,暗暗咂舌:“这么大公司,晚上还要开会啊。”
“什么?”秘书没听清,“不好意思,刚才太吵了。”
宋挽星赶紧摇头,“没事。”
看出宋挽星并不想跟他过多交谈,秘书识趣地闭上嘴,一路没再说话。
“这就是我们董事长的办公室,您直接进去就可以,我还有点事,先去忙了。”
“好,谢谢您。”
宋挽星道谢,站在门前,却迟迟没有动作。
“进去吧。”脑袋里冒出先知的声音,“放心,有我呢。”
有先知在,宋挽星定定心神,深吸一口气,缓缓敲响面前的门。
“请进。”
听到门开的动静,里面的人抬头看来,和蔼一笑:“你就是小宋?”
“是,我叫宋挽星。”宋挽星关门转身,想了想,还是鞠了一躬,递上果篮,“叔叔好。”
“呵呵,下次不用带水果,也不用鞠躬。”周政升从办公桌后绕过来,指了指一旁的沙发,冲宋挽星招招手,“来,小宋同学,我们坐下聊。”
两人对坐,宋挽星将果篮搁在桌上,余光往旁边一瞥,茶几上摆着两个牌子,一个明显发旧的写着董事长陆虞,另一个崭新的则写着董事长周政升。
陆虞……和周政升?
可周政升明显不像一位女士的名字。
宋挽星有些疑惑,周政升已经将陆虞那块牌子收起,“你应该听说了,小川他妈妈的事。”
说完,他将那块新的摆在办公桌上,“但公司不可能停止运作,所以只能由我接替她出任董事长。”
宋挽星这才明白,眼前这个并不是跟陆游川同姓的陆虞,而是周政升。
陆游川为什么跟他妈妈姓陆?
“我是入赘过来的,所以小川跟他妈妈姓。”或许是每见一个人都要解释一次,周政升早已习惯了,“小川没跟你说过?”
宋挽星没有跟长辈相处的经验,尤其对面坐的是陆游川的长辈,他愈发局促不安,摇了摇头,“没有说过,我是孤儿,所以我们平时聊天的时候,他也不提自己家的事。”
“孤儿?”周政升眼神闪烁了一下,而对于这件事,他却有自己的解释:“其实小川那孩子,在他妈妈的强压下,过得并不快乐,所以他很少跟别人提起。”
宋挽星心不在焉点点头,脑袋里又响起先知的话。
“你直接告诉他,他伪造精神鉴定报告的事你已经知道了。”
“这样行吗?”
周政升只听见宋挽星嘟囔了一声,却没听清,“你说什么?”
宋挽星回神,“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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