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才能杀出一条血路了!
“勇士们,跟我冲!”他扬起弯刀大喝道。
无数奔狼卫像落网的困兽般狠狠撞向四周的王庭卫队。力图在包围圈上撕出一道口子来!
顿时王庭里刀光激起,鲜血飞溅。
就在刚才穆硕他们埋伏的山梁上,萧暥静静驻马风雪中,身后默然矗立五万羽林铁骑。
他们身着精甲,出鞘的刀剑在风雪中射出冰冷的寒芒,凝重的杀气在初春的雪原上弥漫。
云越悄悄看向萧暥,朔风中他薄唇紧绷成一线,双眸流光逼人,看得人顿时气都透不过来。
矗立于千军万马前的主公,耀眼得让人炫目,但云越却注意到他面色清寒,微微失血的唇在风雪中冻得发白,一身轻薄的猎装脊背处却隐约被虚汗透湿的印记,不禁暗暗担心起他的伤病。
山下的激战已经持续了半个多时辰,渐渐的,张开的罗网已经千疮百孔,而网中的困兽也已经疲惫不堪。
差不多了。
萧暥铿然拔出长剑,静静往前一指。
顷刻间五万羽林精锐如决堤的潮水般,从山坡上呼啸而下,冲向北狄王庭。
王庭里,包围圈终于缩到了最小,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后,乌赫在乱军中终于砍杀了穆硕,正要举起穆硕的头颅以喝退众人,就在这时他听到了滚滚的马蹄声,仿佛天边响起的闷雷。
他猛地抬头望去,就见皑皑雪原上,一支庞大的骑兵如同洪流般倾泻而来,万马奔腾,如排山倒海般激起雪尘滚滚。
风雪中他使劲揉了揉眼睛,这是哪来的骑兵?
“报、大单于。是中原人、杀过来了!”
什么?中原人!
乌赫骇然!怎么可能?
他不可置信地一把揪住那士兵,“再说一遍!”
“是,是羽林军!”
此时,汪洋般的铁骑由远及近,几乎能清晰地看到他们精良的铠甲,锃亮的刀剑!他们狂飙突进,势不可挡。北狄士兵来不及反应,雪亮的剑光已经落下,血色激溅。
这一战几乎没有什么悬念。乌赫被生擒。 北狄王庭主力被歼灭。而穆硕的奔狼骑也在与王庭主力的激战中近乎全军覆没。
拿下王庭后,萧暥马不停蹄拨转缰绳,“陈英,你率军驻守王庭,云越,随我去弋阳山谷!”
陈英道:“主公可是去救驾?”
“我去截击赫连因和穆硕余部,至于圣驾。”他一扬马鞭,战马撒开四蹄,
“自有人去救!”
清越的声音被北风吹得悠长。
此刻驰狼谷里大雪漫天,朔风穿过山谷发出凄厉的呼嚎。
江浔所率的金吾卫已战至浑身浴血,但是众寡悬殊,他们慢慢地被挤压在山谷中方寸之地,被四周乌泱泱的北狄士兵包围了。
士兵们的脸上渐渐露出绝望之色,只有皇帝依旧从容不迫。
转眼间,赫连因手下的骁狼卫已经快要冲到了武帝近前。
“个子最高的就是皇帝!拿下他!”赫连因长刀一指,嘶吼道。
“谁敢上前!”江浔奋力格开一名狼卫。
“找死!”赫连因跃身,手中弯刀凌空劈下一道新月般的弧光。
江浔举起长剑当空一格,被劲力震得吐出一口血沫。
“住手。”皇帝道。
他忽然拨开江浔走到阵前,用不见喜怒的语调道:“你就是赫连因?”
听他报出自己的名字,赫连因无来由地心中一阵狂跳。
他咬牙狞笑着回应:“皇帝陛下知道外臣的名字,让外臣受宠若惊。”
“外臣今日来是因为大单于想请陛下就在王庭做客,让我来请陛下。”
“是么。”武帝淡淡道,他的目光里没有温度,仿佛看着一只蝼蚁,“那么,你去给你们的大单于带句话罢。”
说话间他探出两指拈住了薄利的刀刃,微微侧首带着鉴赏般的目光,指端轻轻刮过刀锋流利的弧度,“就说,朕在这里等他。”
赫连因抽刀,竟然却纹丝不动!好大的指劲!
他阴鸷地抬眼看向皇帝,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他有种奇怪的感觉,一切仿佛都在皇帝的掌控中。
眼前这个皇帝,一举一动间都是高不可攀的清贵矜雅,一颦一顾里都是睥睨天下的威仪天成。那漆黑眼睛如幽檀般深不见底,凝视着他的时候,仿佛能把人心底的欲望看透。
赫连因嘴角肌肉抽搐着,握紧手中的刀,刀柄的花纹都绞进手掌里,一字一顿道:“陛下的话,外臣记住了。”
“甚好。”皇帝优雅地一笑,轻飘飘收回手。
赫连因竟因为抽刀的惯性,倒退了几步。
他自觉失了颜面,狠戾道:“但是陛下这话,还是亲自跟大单于说吧!”
说罢挥刀一指,“勇士们,杀!”
一众如狼似虎的骁狼卫如洪水般涌上前,江浔正要率一众金吾卫拼死护驾,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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