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你腿没事了吗?”
云越道,“我能有什么事儿,都能骑马了。”
萧暥知道他这又是逞强,“不用骑马,你随我坐车吧,去巡视北军和灞陵大营。”
如今秦羽受困高唐,他把精锐又都派遣给了刘武,自己手中只剩下这群老弱和少爷兵,倘若王氏真的在这个时候举兵南下,大梁危急,必须早做布局。
“主公,但你的身体不能受寒。”
云越还没说完,就被萧暥打断了,“一点小恙,没事的,现在曹璋在外面忙着筹粮,我们也不能闲着,午饭我们就在军营凑合吧。”
徐翁端着煎好的药上来时,厅堂已经没人了。
北军驻扎在大梁城的西郊,天又开始下起小雪。
一进营寨,萧暥的感觉就是军械陈旧,战备不足。士兵年龄偏大,好些个两鬓斑白的老兵在风雪中站岗。
连年征战,府库空虚,兵源不足,看来招募新兵和修建兵工厂迫在眉睫。而这两件事一半又要倚赖尚元城的开张,财货的流通。
在此之前,只能让这些老兵守住这大梁城的西南二门了。
萧暥调拨了些御寒的物资装备,部署了防御,又马不停蹄赶往灞陵大营。
灞陵大营原本是一支捍卫京师的劲旅,只是一个多月前的郑国舅的那场兵变把半个灞陵大营都搭进去了,京城流血夜伤亡无数,如今营中多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兵,没有什么战场经验。
何洪早就被撤职,现在的指挥官是一个和云越差不多大的年轻军官卫骏,他兄长就是文渊阁大学士卫宛,也就是那次冬日雅集上一板一眼盯着萧暥写诗的那个人。
萧暥娴熟地安排着东北的城防,一旦开战,这里将是迎敌的前线。
卫骏第一次见到萧暥,既好奇又紧张,他听得很投入,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灼灼地看着他。
片刻后,他已经对萧暥娴熟的战略部署和过人的胆识佩服的五体投地,一副愿效犬马之劳万死不辞状,简直就是第二个云越。
等部署完了两军的防务,萧暥回到府邸时,曹璋已经等候多时了。
萧暥一眼就看到了院中的粮车,“如何只有这些?”
两车半的粮食,不过是几个中等富户人家的库粮,根本不够大军塞牙缝的。
曹璋支支吾吾道,“主、主公,这还是江、江南会馆的东家们,筹、筹起来的。”
“大梁的米市上买不到粮?”萧暥惊道。
“大梁的米、米价翻了几倍,米商还说,这、这下雪天,他们的存粮也不多,前阵子,还、还被将军赈济灾民、用去了大半,所、所以……,没粮了。”
萧暥心里清楚得很赈济灾民用了多少粮,那些米商手头又有多少存粮。他算了一笔账,秦羽前线需要十万石粮,如果按照现在的米价,就要一万金,这是赤裸裸坐地起价了!
这帮商人,发国难财吗?还是故意报复他成立江南会馆。
萧暥微微一想,就明白其中的关窍了。
云越俊脸气得发白,“我直接带兵把他们的库房查抄了!”
萧暥道:“没用的,他们的老鼠仓你找不着。”然后他静静道,“准备笔墨,我写封书信。”
能让大梁的米商整齐划一地不是涨价就是没粮,谁有这能量?
不是这场大雪,而是一个人。
容绪。
朱璧居。
桌案上,几支修剪得姿态秀美的腊梅插在青瓷瓶里,旁边放着两封书信。
一封是王戎催他启程回盛京。一封是萧暥的手书。
那封信容绪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不由感慨小狐狸真是会说话,把上一次带兵查抄朱璧居轻轻巧巧一笔带过,说成是一场误会,至于成立江南会馆只字不提,字里行间狡猾地引开矛盾,只着重强调一旦大梁有什么危机,这即将建成的尚元城没来得及开张,就难保了。
这确实抓到了容绪的痛处。
且不说尚元城他投入了多少银钱和精力,光这烟波里的建筑设计,样稿,选材,风格,细节,甚至雕花纹样,容绪都是亲力亲为,耗费无数心血,如今就要建成了,再打一仗的话,什么都不会留下。
作为一个设计师,容绪无法接受。
在信中,萧暥有意请容绪见上一面,为了让容绪放心,地点随他定。
这小狐狸话说的漂亮,字也写的漂亮,容绪心道。
相反,王戎这大老粗,十几个字就能撑满一张纸。字和人一样张牙舞爪,看得容绪闹心。瞄一眼就把信扔了。
他对来送信的侄子王熵道,“让大哥别急于动兵,就算大哥有十万精兵,萧暥只有六万老弱,但他身经百战,未必能赢得了他。就算赢了,也得把咱们的家底打空,到时候北宫达若乘机把我们也吃了,怎么办?”
王熵深以为然,“叔叔所虑甚是。”
容绪道,“记住,对我们王家最有利的局面,不是萧暥和北宫达谁灭了谁,而是两家僵持,两方都要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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