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冬日已到,天寒地冻,阮玉将贺元打包去了行宫。
贺元抵挡不住温泉诱惑,只得乖乖应了。
行宫一路,阮玉几乎抱怨了一路,“那小东西就是个缠人精,早早的打发他回南城。”
贺元裹在厚厚斗篷里,只露出一张脸来。
她漫不经心点着头,丝毫不放在心里。
阮玉可不肯,粘着她撒娇,“我应你出宫,可不是让你尽见他,还有韩方!”
贺元将手边的物事往他那砸了一地。
她最厌他扯起韩方。
“要你管我见谁。”贺元这句就让阮玉没辙。
她一转身,就往温泉走去,还命令他,“我不想看你,你不许进来。”
贺元这番话一日都不知说个几遍。他才不得理会,就要跟去,突然,殿外有人通禀。
阮玉神情微凝,他一顿,转了身。
殿外的人已跪了好会儿。
他听见响动,忙抬起头,正是刘安。
阮玉走过来,他伸手要拉他,“你怎么来了。”刘安避开自个儿起来。
阮玉才往前坐下,看着刘安。
刘安出宫后,却是老了大截,他站在那,畏畏缩缩的。无来由让阮玉想起往日冷宫。
他其实晓得是他故意滑头,“你呀,还是要作怪,当我不知晓如今你刘员外,好不快活。”
刘安一抖,强作笑脸,“太监能快活哪去。两地相隔不远,自晓得您来此,就想来看您。”
阮玉不经意往殿后一扫,才转来看他,“看也看了,走吧。”
刘安立时跪下来,他眼中含了泪,“那年主子就想能见您大婚,没成想,奴才不争气,连这也不能帮她看着。”
眼泪抵在殿中光滑板砖上,似能照出刘安的老态来。
他似了絮叨的老人,开了口就不能止住,“奴才晓得您要大婚,几宿没闭着眼,宫里备得都是齐全,奴才都知晓,可奴才就是担心。”
阮玉叹口气,“担心皇后吗。”
皇后一出,刘安猛地往地上磕去,连磕几个响头。
他带着呜咽声,“是奴才的错,奴才仗着昔日情分,屡屡让您寒心。”
阮玉默不作声。
刘安老泪横流,“淮安王一事,奴才不知分寸欲弄假成真,您饶奴才一命。贺容一事,您本只望郡主脱离贺家,可奴才却诱哄贺容行刺。屡屡几番,您还允奴才活着,奴才真是。”
阮玉站起身,“刘安,朕说了,以后别出现在朕面前。”
刘安颓然点头,一身的精神也被抽尽了似的,“奴才早该明白您的心思,与其受世家牵制,这般皇后才是您所想要。”
阮玉静静站了好会儿,才往里走。
温泉在殿后,阮玉去时,正看着贺元奶皮子般的肤色泡的发红。
他伸手要拉她起来,贺元拍开他手,娇容带气,“说了不想见你,你怎么不听。”
阮玉立时伏小做低,撒娇道:“我想见你嘛。”
这般,贺元才理了他。
他将她进怀里,裹了袍子,手一摸贺元发红的脸,“怎么泡的还有些凉。”
贺元咬他一口,“我哪里知道,赶紧抱我进去,难不成你要冷坏我。”
晚间欢好,贺元却是格外配合。
不闹也不哭。
到最后,她哭了一声,“阮玉,疼。”
阮玉放缓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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