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他这样,小王更担忧了,生怕对方真出了什么事,踌躇不定道:
“季总,要不我通知一下董事长?”
“不需要。”
季松亭的语气极重极冷,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他的态度是那么的强硬和坚决,甚至可以说是不容置疑。
如果他猜的没错,季骁应该早就知道他中弹的事情,也知道他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就死掉,才始终保持沉默。
自从母亲死后,他和父亲这么多年僵硬的关系已经彻底破裂。
他的父亲对他这个儿子不闻不问,甚至态度恶劣,压迫和控制他,不过那又怎么样?他不是晏修礼,打不断傲骨。
在季骁眼里,只有季氏集团和权势地位才是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但好在自己也根本不需要那点所谓的亲情。
小王从来没见过他这样怨恨和愤怒并存的目光,瞬间就预感到了什么,但没再劝说,只是默默站到了一旁。
突然,病房门被打开,陆怀深行色匆匆地走了进来,看到已经苏醒过来的男人惊讶了一瞬,神色有些不自然地问道:
“醒了?”
“嗯。”
对方的神出鬼没,季松亭虽然没有任何疑惑,但还是本能地察觉到不对劲:
“有什么事?”
陆怀深见他虚弱得不成样子,怕给他造成打击,只能挥了挥手:“算了,没什么事吧,过来看看你醒了没有。”
床上的男人却一眼看出了他的隐瞒:
“说吧。”
“我看到简桉了。”
听到那人的名字,季松亭眼底闪过诧异,情绪的激动忽然牵扯到了伤口。
“嘶……”
他只能疼得微微弯腰,单手捂着肩膀,但血红的眼睛却一直紧盯着陆怀深,急切地问道:“他人在哪?!”
“你别激动啊。”
陆怀深下意识伸出手想要去搀扶他,却没有碰到,又将手插回了白大褂口袋里,平静地说道:“我查房的时候在走廊看见他的,他应该是过来看望你吧。”
“看望我……”
季松亭不敢置信地呢喃着这句话,心里泛起浓浓的喜悦,随即抬头看向男人,目露期待:“那他有进来吗?”
陆怀深却没有急着回答他,反而将口袋里拿出来的录音笔扔到他身上,“你听听这个,就知道他有没有进来了。”
“这是……”
季松亭不解地拿起那只录音笔,左右翻看了两下,随后按下了播放键。
两人的谈话再一次在病房里响起。
季松亭的脸色在随着听到自己声音后变得愈发阴沉,他极力克制着心头的怒火,周围的气压也在瞬间降至冰点。
除了那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属于真人录制的,他一下子就听出了录音笔里的自己压根就是电脑合成的!
只不过合成者的技术过于高超,并且高超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小王也被这个声音震惊到,说:
“怎么回事?是谁做的?我离开前在病房里还没看见这只录音笔!”
“你走后别人偷偷放的呗。”
陆怀深却有点幸灾乐祸的心情,嘴角微微一勾,语调散漫地开腔:
“我猜啊,简桉应该是在门口听到了录音笔里的内容,错以为是你计划的这场英雄救美,然后气跑了。”
说着,他又瞟了一眼把录音笔攥得死紧的季松亭,手扶着下颌,分析道:
“但是有点不对劲啊,陷害你的人怎么不把笔藏起来,我一进来就看见了,对方就不怕简桉进来事情败露?”
要么是成心的,要么是故意的,如果对方想恶化两人关系,绝对不可能会愚蠢到这种地步,完全是在做无用功。
季松亭现在只想和简桉解释清楚,至于背地里搞小动作和这次开枪的人是不是同一个,他内心隐隐约约有了答案。
他立即将录音笔放进口袋里,可脚刚一落地,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肩膀那里扩散出来的疼痛一阵接着一阵,像是被人用锤子敲打过一般,全身上下的骨头几乎都要碎掉了。
陆怀深明知故问:“你要去哪?”
“找小桉说清楚。”
季松亭强忍着身体的疼痛想要站起来,却一把被小王按住:
“季总,您现在不能离开病房,再过十分钟就要进行第二次手术了!”
听到他刚结束完手术就要开始第二场,陆怀深瞬间就不淡定了,这意味着对方身上的伤口还需要再次拆除缝合。
季松亭却强硬的很:“手术回来再做,我不能失去小桉,扶我起来!”
命都没了还怎么追回老婆!
小王在心里嘟囔了一句,他感觉自己彻底没辙了,又转头哀求陆怀深:“陆医生,您劝劝我家总裁吧!他身上的伤没好,再这么下去会有生命危险的!”
陆怀深不知道他要进行第二次手术,有些懊悔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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