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他死了吗?”
季松亭不答反问,眼睛始终一眨不眨地盯着沈云珩已经走远的身影。
他双手垂在身侧,忽而一只手伸入口袋里,拿出那条手链,轻轻抚摸着。
听沈云珩说,这是林秋婉送给简桉的手链,而自己溺水时抓住的,也是这条东西,但最后却被沈初言占为己有,一切似乎都那么巧,他一步步掉入别人精心设计的圈套里,反过来伤害深爱自己的人。
小王思考了一下,顺着领导的视线看向桥头,“我不怎么信,但看沈少爷的样子……应该不像是假的。”
季松亭的脸色一瞬间沉了下来。
“去附近的所有殡仪馆查,务必要把火化记录和死亡证明给我找出来。”
他望着桥对岸的阁楼,眼神冰冷如寒霜,接着又吩咐道:“顺便打个电话让杨瑞去我当年溺水住的医院里查简桉有没有住过院,我要确认一件事。”
“好,我这就去办。”
小王点了点头,南方的冬日有些燥热感,他转头环顾了一眼附近,却没能找到落脚且舒适的地方,提议道:
“季总,我们先出古镇吧,您回车上等着,殡仪馆应该在外面郊区地带。”
“我跟你一起去。”
小王面露惊讶,轻轻“啊”了一声,却不敢多问,回道:“好的。”
车子跑遍了古城附近好几家殡仪馆,都没有找到简桉被送来火化的记录。
就在季松亭以为自己被沈云珩欺骗,准备原路折返时,小王却在导航上找到了这个地方的最后一家殡仪馆。
“季总,再往前二十里还有一个殡仪馆,已经出了古城范围了,看样子是在远郊,我们要开过去吗?”
“开。”
上司一声令下,小王也不敢怠慢,一脚踩下油门飞快向前行驶着。
越往前开,路越荒凉,到处都是坟墓树干,空气中充斥着腐朽的味道,不时还有虫鸣响起,让人听了心里直发毛。
就算简先生死了,沈少爷也不能随意把人送来这种破地方火化吧?太寒酸了点,小王心里疑惑地想着。
渐渐地,一张“平安殡仪服务中心”的招牌出现在视野里,小王缓慢地将车停在门口,下车替老板打开车门:
“季总,我们到了。”
“嗯。”
季松亭抬头看了一眼面前那栋破旧的楼房,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连郊区里正式的殡仪馆都没有查到火化记录,这里肯定更不会有了。
除非沈云珩穷酸到了这种地步。
他冷哼一声,随后走入大门里。
工作人员看见有人进来,连忙问道:“您好,请问两位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死者火化还是办灵堂?”
小王:“麻烦帮我们查一下叫简桉的火化记录和死亡证明。”
对方却摇了摇头,“抱歉,你们两位是死者的什么人?我们殡仪馆有规定,不能随意透露死者信息。”
听到死者两个字,季松亭心剧烈一颤,说话都有些不稳了:“我是他法定丈夫,叫你们馆长出来。”
死亡证明
工作人员被他那双血红的眼睛吓到,不明白这个眼前的男人刚刚还很平静,怎么突然之间情绪变化这么大。
他立马转身往里面走去:“好……两位稍等一下,我现在去叫我们馆长。”
没多久,殡仪馆馆长匆匆走了出来,他微眯着眼上下打量着季松亭,张开一口黄牙问道:“你就是死者的丈夫?为什么他火化的时候没看见你在场?”
季松亭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紧盯着他,说:“简桉真的在你们这里火化了?你亲眼看见他被送进火化炉?”
馆长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但还是如实说道:“这殡仪馆里就我跟小蔡两个人,前两天确实是我们给简先生整理遗容,然后推入火化炉里的。”
季松亭闻言顿时脸色煞白,嘴唇微微颤抖着,他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双手撑住冰冷的墙壁,身体才勉强稳住。
一阵悲痛和茫然的情绪刹那间席卷了全身,像喝了中药一样,满嘴苦涩。
他深呼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避开小王的手,看向馆长,沉声道:“监控呢?我要看简桉是不是真的死了。”
“我们这破地方在荒郊野岭的,哪有什么监控啊,而且干这一行的,多少有点忌讳,监控是不敢装的。”
馆长叹了一声,嘴上虽然说的有条不紊,但眼神还是有意无意地避开他,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随后补充道:
“还有我骗你有什么好处啊,这个叫简桉的人真死了,我亲手把骨灰盒拿给他家属的,那个家属好像叫什么来着……”
他挠着后脑勺,两只眼珠子向四周看了看,立马一拍脑袋,恍然道:
“哦哦!叫沈云珩!”
小王疑惑地皱起眉,“沈云珩?他怎么会是简先生的家属?你们有没有弄错了?没有家属签字同意,你们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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