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珩看着他恳求的眼神,最终心软,转身走向门口,说:“今天看在小桉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计较。”
季松亭关上门,不紧不慢地摘下手套,下一秒直接扯掉了简桉手上的针管。
“松亭……”
简桉疼得全身泛起战栗,眼角不自觉地渗出泪水,紧接着被用力摔下床。
“这么快就要另寻佳人了?”
季松亭扬起深邃的瞳眸,清俊挺拔地站在他面前,一只黑皮鞋无情地踩在他流血的针眼上,慢慢地碾压着。
我恨透你了
这一摔,简桉只感觉到身上的骨头四分五裂,疼痛难当,语声哽咽道: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
“简桉,我恨透你了。”
季松亭半蹲下身,目光中溢满了毫不掩饰的冷怒和厌恶,随后抬手拽住他的衣领迫使他直视着自己,轻嘲道:
“你到底在装什么可怜?想从我这里博得同情?那我告诉你,绝无可能,别奢望从我这里得到一丁点的爱,你这种人看起来人畜无害,实则心狠手辣,虚情假意,你可以蒙蔽我爸,但永远骗不了我!”
说完,季松亭忽而一改刚才狠厉的神色,缓缓松开手,阴晴不定的脸上漫开肆意的玩味,提步走出了病房。
直到那个修长的身影渐渐远离了模糊的视线,简桉才从地上坐起来。
他靠着病床,仰头望向天花板,霎时间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被埋没在空洞的眼神里,终于任由眼泪无声无息地滑落。
手背上已经被感染的伤口隐约传来刺痛,但简桉却仿佛没有知觉一样。
他以前很喜欢干净,爱体面,身上不能有一点丑陋的伤疤,就算被美工刀划破了手,他都会想方设法遮着,掩着。
可现在呢?
那遍体鳞伤的双手怎么也掩盖不住了,上面的疤痕就像他一样,丑陋至极。
这时,门突然被人轻轻推了一下。
简桉心一惊,慌忙擦干眼泪,将皱皱巴巴的衣服整理好才抵着墙壁站起来。
进来的人是杨瑞。
他尴尬地跟简桉点了点头,眼神不自觉地瞟向对方布满淤青的手臂。
季总下手可真狠……
简桉立刻注意到了他微乎其乎的异样表情,迅速将手背过去,问道:
“杨秘书,你……怎么来了?”
“简先生,季总让我给您办好出院手续回家,但是……”
杨瑞说到这特意停顿了下,随即往门口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后才放下心,捂着半边脸压低了嗓门继续道:
“但是您实在身体虚弱,可以跟董事长说一声继续住院,不用管季总。”
闻言,简桉黯然神伤的脸庞苦涩地笑了笑,默默转过身将针孔处的血渍用酒精棉擦了擦,简单处理了下伤口。
以那人的脾气,恐怕没有商量的余地吧,而且正好,他也不喜欢医院。
简桉轻轻叹了一声,落寞道:
“算了,我们走吧。”
……
酒吧里扑朔迷离的灯光闪烁不定,舞池中央的人群疯狂地扭动身躯,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酒精和狂欢因子。
“服务员,一杯威士忌跟热牛奶。”
“好的。”
季松亭双腿交叠坐在卡座上,剪裁得体的西装勾勒出挺直紧致的腰身,邪恶俊美的长相瞬间引来众多年轻美女的目光。
他直接无视那些抛来的媚眼,目光落在旁边兴奋的沈初言身上,疑惑道:“小言,你刚出院,怎么会想来这里?”
“就是待在医院里太无聊了才更要出来玩呀!要不然我会闷坏的。”
沈初言侧身挡住那些人的眼神,轻轻摇晃着他的胳膊,眨巴着漂亮的狐狸眼,接着又娇声软语地恳求:
“还有我不想喝热牛奶,我也要喝威士忌!阿亭你不要把我当小孩子。”
“不行,明天下午你就要去姚中开艺术讲座,身体最重要,酒以后再喝。”
季松亭眉心微微动了动,声音虽然淡漠的没有丝毫情感,可是惊艳夺目的眉眼之间,却染上了一层温柔。
“唔……那好吧。”
沈初言佯装生气地撅起嘴,忽地又想到了什么,眼珠悠悠一转,兴致勃勃道:
“诶,对了,小桉哥哥怎么不跟我们一起?他在家肯定很无聊吧,把他也叫过来嘛~”
听到有关于简桉的事,季松亭原本风轻云淡的神情倏然阴沉,手里轻轻摇曳的酒杯也随之停下,仰头喝了一口,说:
“叫他来干什么,扫兴。”
男人细微的脸色变化还是被沈初言捕捉到了。
他嘴角满意地扬起,撒娇道:
“当然要叫啦,感谢他一下嘛~谢谢他在我生病的时候给我做饭吃,不然我也不会有胃口,病也不会好那么快。”
“那确实该谢谢他。”
季松亭垂眸凝视着酒杯,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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