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宁帝也不偏袒自己外甥了。
“丫头,快来爷爷这里。”
见孙女还躲在秦家大郎身后,宁太傅胡子抖了抖,伸手唤道。
他这个孙女,每次回去最是嘴甜讨喜,今日被欺负了,一定害怕极了,他一定要替孙女讨回公道!
宁季眼光如刀,统统甩在秦二郎身上,若不是顾及着多年文人的礼仪教养,他定要冲过去也给这小子一脚。
“爷爷。”
光顾着偷笑,宁姝反应过来自己还躲在秦珏身后,听爷爷唤自己,忙奔了过去。
过去才发现,不只有陛下,还有一个穿着黄袍,看起来病歪歪但矜贵儒雅的青年在那,宁姝心中猜出了这人是谁,连忙唤了一声太子殿下。
太子是个很温和的人,听宁姝问安,朝她笑了笑,和气安慰道:“宁家妹妹受惊了,等会让宫人带妹妹回去梳洗一下。”
没有丝毫的锋利之气,太子元弘的姿态是宁姝见过的最平易近人的皇家贵胄。
“多谢太子关怀。”
宁姝顶着歪歪扭扭的灵蛇髻,想起还有秦琅,宁姝冷眼瞧去。
少年愣完,意识到了自己这回撞了霉运,丧着脸从地上站起来,用来吓宁姝的蚕宝宝也不知扭进了哪片叶子底下,秦琅也没心思管了。
“舅舅,我只是拿虫子吓吓她,没欺负她……”
当着人家长辈的面,秦琅气焰也去了五分,灰头土脸地嗫喏道。
“你这臭小子,这还不叫欺负!”
景宁帝闻言,抬手作势就要揍人,嘴里骂骂咧咧着,然心里却是松了口气。
好在不是占人家姑娘便宜的奸邪之事,是不幸中的万幸。
“舅舅我错了,你罚我吧。”
秦琅看着虎视眈眈的宁家祖孙,舅舅怕是也没法偏袒他了,秦琅权当是今日运道不好,认下了这个罚,不作挣扎了。
众人见秦琅乖乖认罚,都觉得安生了。
尤其是秦珏这个兄长,生怕这小子倔劲上来犯了浑,连舅舅的话也不听,那便糟糕了。
景宁帝见外甥乖觉,满意地哼了声,打量了老师仍旧阴沉的面色,咬牙定了个罚。
“那便笞三十。”
景宁帝话一出,太子率先挑了挑眉。
这回父皇对表弟下手不轻啊!笞三十,就算幸运没伤筋动骨,也得在床上躺好几天了,这大概是表弟在父皇这受过最重的罚吧。
秦琅将笞三十听进耳,眼眸也是颤了颤,但还是撑着脸面神色恹恹地应了一声是。
大历的律法,从轻到重分为笞、杖、徒、流、死。
五十以下为笞,五十以上则为杖。
三十杖,可见这次事态不小,陛下也得严苛些了。
秦珏用着同情的目光看了看弟弟,却未去说情。
这事确实是弟弟做错了,合该受些教训,三十便三十吧。
父亲母亲现在都不在家,估计只有祖母会为弟弟难过了。
就在随行亲卫要将秦琅拉下去时,有人发话了。
“陛下且慢。”
不是秦珏,也不是太子,更不是宁太傅。
是宁姝。
她来做这个好人,并不是她心眼多大,而是她权衡了一番利弊。
姑母还是英国公府的三夫人,而她也才刚住下没多久,跟秦家姐妹还打得火热,若是今日她不劝,真打了秦琅三十杖,回去怕是尴尬。
当然,宁姝才不会承认是陛下刚刚踹秦琅那一脚让宁姝看得很爽,气消了大半的缘故。
“宁丫头这是……不打了?”
景宁帝虽说也是个公平公正的人,但想到外甥可能被他打得一段时日下不了床,心里便泛着丝丝心疼,于是他话语里含着一丝期盼问道。
“不打了,陛下,毕竟宁家和秦家还有着姻亲,还是不要伤了两家和气为好,但我希望秦二郎能给我一个诚恳的赔礼道歉。”
给了爷爷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宁姝淡笑着,也不在意自身凌乱的发饰和衣裙,双手交握在小腹前,仪态端庄回道。
梁子
景宁帝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要求,一听宁家丫头说完,便朗笑道:“朕还以为是什么呢,二郎既唐突了你,自然是需要赔礼道歉的,死小子,滚过来给宁丫头道歉!”
前脚跟宁姝说笑完,后脚便变了语气,唬着一张脸对着外甥道。
秦琅本做好了被打三十杖的准备,忽听宁姝改了口风,他脸色更难看了。
给那泼妇赔礼道歉,还不如被打三十杖呢!
“舅舅我……”
“闭嘴,赶紧给宁丫头道歉,要不然下次秋狩你就站朕身后抱剑,哪都不许去!”
这一句的杀伤力可谓是强悍,只见景宁帝将这话吐出,刚刚还不服气的秦琅便蔫了下来,一脸菜色地屈服了。
他站起身,朝着一眼便能看出眸色得意洋洋的少女处看了一眼,在天子舅舅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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