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所以的就跟梨满似的,可劲儿往跟前凑听八卦呢。
当然这事不需要陛下明令禁止下封口令,知道轻重的都明白不能往外传,因此坊间对此猜测纷纷。
舒朗给梨满一个脑瓜崩儿,翻个身懒洋洋闭上眼,迷迷糊糊叮嘱:
“打发个人去隔壁盯着,大哥回来第一时间告诉我。”
梨满起身去安排,心里也纳闷儿呢,大公子往常公务也忙,可即便外出也会来这边告诉老太太一声,哪像这回,连福伯也不晓得他究竟去了哪里,这段日子福伯已经派人来问过两回了,老太太只让人回去安心待着,甚多余的事都别干。
只主子不放心亲自去见了福伯一回,两人也不知说了什么,福伯回去便将伯府大门紧闭,只留下采买的偏门,一府人安安静静过日子。
梨满心里有些不安。
将近一个月,隔壁府没动静,门外整条街无车马往来,就连平日偶尔路过的小贩也没了踪迹,闻铮和章明孝二人被摁在家里连国子学都不得去,只能偷偷摸摸打发人来问一声。
舒朗也只叫对方莫要做多余的事。
整个京城再次因为荣桥暗潮汹涌,荣桥本人也早在安乐侯密信送达的第一时间被带去什么地方秘密提审,一时间好似家家户户都生怕与昔日的清隽君子荣舒堂扯上关系。
到了谈荣舒堂色变的地步。
只余舒朗所在的这座忠勇亲王府邸安静无两。
怎么说呢,虽然知道他哥身上有男主光环在,但感觉还是很熬人啊。
这日傍晚,舒朗正准备陪老太太一起吃个饭,结果梨满兴冲冲跑进来,激动道:
“主子,大公子回来了!大公子回来了!”
舒朗扔下筷子就往外跑。
荣舒堂是竖着走回来的,虽然是被人用轿子抬回来,虽然人清瘦了许多,好似风一吹就能倒,虽然人憔悴不已,但他坚持不用人搀扶,在福伯等人的陪同簇拥下,自个儿走进伯府大门。
给守在暗处的人传达了一种什么样的信号便见仁见智了。
舒朗一路奔进荣舒堂寝卧,府里大夫已经在为他诊脉了,福伯站在旁边背着人抹泪,见着舒朗赶忙将位置让出来。
荣舒堂见着他,艰难的挤出个笑,朝弟弟伸手。舒朗赶忙握住他枯瘦粗糙的手,才听他道:
“安心,没事了。”
舒朗瞧他两颊凹陷,便知近日不好过,只催促道:
“先歇息,等有精神了咱们再说。”
确实没事了,荣舒堂的回归好似一个风向标,舒朗才出了寝卧叮嘱福伯两句,十三便风似的奔进来,不耐烦等福伯行礼,摆摆手,将人拽到一边儿,噼里啪啦把近日发生的事情说了个遍。
“我被太子哥哥压着给他准备大婚事宜,整日和礼部那群老头儿因为鸡毛蒜皮的事儿争吵,礼部东宫两头跑,但凡敢偏离一步便会被暗卫带回去在太子哥哥跟前告状,太憋屈了。”
太子是为了大家好,若放任十三由着性子往这儿跑,说不得将有些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他和老太太身上,只会越来越麻烦。
总体来说,荣桥确实犯了大事儿了,掉脑袋的那种,没有回旋的余地。
荣舒堂能活着回来,说明他身上确实没问题,皇帝目前还是很信任他的。
至于荣桥究竟犯了什么事儿?
简单来讲,就是他从很早以前便与满娘那一支苗裔有牵连,那支当年不肯向五公主低头,不肯接受朝廷的招安,随后一路流亡到了塘州,在塘州烧杀抢掠站稳脚跟隐藏身份后,又慢慢渗透进泉州。
然后在那一代把控沿海渔民,大力盘剥,为其牟利,并暗中与倭人进行贸易,且有另一重身份——海寇。
说到底,近些年他们就是那边的土皇帝,地方官上任都要去给他们拜码头,若是不能让他们满意,地方官的位置可以随时换人。
势力错综复杂,背后扶持的人便是荣桥。
至于荣桥从中得利都用在了什么地方,舒朗或许能猜到一二。
总之宫内的贤妃和十一皇子应该是不干净的。
哎这就不是他应该知道的事情,舒朗只问:
“他们之所以安排人刺杀太子妃,是为了转移朝廷注意力,阻止朝廷开海?”
毕竟一旦朝廷练水师,开海,办市舶司,可就彻底砸了他们饭碗,大概率他们还会成为水师第一个练手对象,为荣舒堂的功劳簿添砖加瓦。
十三狠狠点头:
“你家那老东西可真够狠的,之前很多人都猜到父皇心里属意的水师负责人是你大哥,他还能来这一出,是真没把你们当一家人啊!”
毕竟这计划若是真成功,云州军不稳,朝廷哪儿还有精力在海上大做文章?
至少二十年内不会再提开海一事,二十年后陛下还在不在位,或者说皇位上是否乃他们属意的十一皇子,又是另一番景象。
“幸好他没把我们当一家人,若不然这回我大哥可就折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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