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这老东西就开始飘了,她一直隐而不发,确有两个孩子的原因,可也放心不下老太太一人在这大宅院里熬日子,太苦了。
老太太如今随守光搬出去住,而荣桥的行为,对老大来说,已然是弊大于利。荣夫人再也不想忍受这蠢货在跟前晃悠。
对荣桥的愚蠢,荣夫人只有一句评价:
“书读傻了,但凡能睁眼看看呢。”
见荣桥不明所以,她好心情的解释了一句:
“你我虽同岁,但经历千差万别,我与荣语姐姐十来岁在战场上拼命,在敌军铁骑下逃生时,你躲在老侯爷身后,躲在荣轩身后,躲在无数将士身后,读那些没用的圣贤书。
你的圣贤书告诉你,女子生来注重名节,重视子女,爱重丈夫,凡此种种皆比女子自身感受来的重要,因此你认为拿这些东西便可拿捏住我。
要不说你是暖房里没经受过风雨的花朵的,异想天开的可笑!
但凡你走出家门,去问问老夫人,问问我父兄,问问与我等有想同经历之人,亦或者多听圣上吹嘘当年战场上的凶险,也不至于觉得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会在乎这点东西!”
说罢再也懒得跟对方多说一个字,直接吩咐姜嬷嬷:“去后头请张姨娘出来见见客人。”
荣桥一愣。
舒朗眨眨眼,忽觉他之前想错了一件事。
他把荣夫人想的太过“后宅女子”,甚至将眼下时局想的太过温和。事实上,从高高在上的陛下到隐居后宅的荣夫人,这个朝代还处于战场上遗留的热血未凉,上一代人行事普遍彪悍的时期。
作者有话说:
舒朗:傻白甜竟是我自己?
信你个鬼
旁人或许不知“张姨娘”三字在荣家代表什么, 因而听闻荣夫人如此吩咐,只是疑惑。唯有舒朗瞧着荣伯爷猛然大变的脸色,心中猜测更加证实几分。
众人只见荣伯爷厉声对踏出议事堂的姜嬷嬷道:“不准去!你给我站住!”
转头又目光凶狠仿若能杀人一般, 质问荣夫人:“你欲何为?”
完全的失态。
到了此时,他总算明白荣夫人为何一直保持胜券在握的模样,淡定的跟他谈和离。
他自以为隐瞒的极好, 此生最大的秘密,在这个女人跟前, 或许早已不是秘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无数念头在荣伯爷脑海闪过,最终只化作一声怅惘般的叹息, 温声对荣夫人道:
“寄雨, 这一切都是我对你不住,只要你不在此时与我和离, 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我罪该万死, 可母亲是无辜的, 这荣伯府上下几百口人是无辜的,你确定要把事情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吗?那位可是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主儿, 迁怒下来, 谁能承受?”
荣夫人淡淡嘲讽道:
“你也知道那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儿, 还有胆在他眼皮子底下做这种勾当, 这一点我确实非常佩服你的勇气和愚蠢。”
扬手道:“嬷嬷,快去快回,今晚之前,咱们得搬出伯府, 别耽搁了时辰。”
见无论如何也拦不住荣夫人, 荣伯爷焦急道:“你就恨我到这种地步, 无论如何也要拉着我同归于尽?”
荣夫人觉得这人的确可笑,难怪背靠老侯爷与荣轩这两尊大佛,至今也才混了个正四品的忠武将军,领些不轻不重的差事。与他同一时期的将领,哪个如今不是功成名就,简在帝心?
要说他胆大吧,这会儿吓的要死,要说他胆小吧,又能干出那种事。
荣夫人此刻心情好,不介意跟他多说几句:
“你把陛下的心胸想的太窄了,也把陈玉荷在陛下心里的地位想的太重了,人啊,最不能错的便是自作多情,以及替别人自作多情。
陛下最不是儿女情长之人,他胸怀宽广,装的是天下百姓,你觉得陈玉荷是宠妃,是陛下后宫最特别的那个。可话又说回来,陛下后宫那些娘娘们,哪个没有一段传奇经历?三皇子母妃是什么出身,陛下连她都能毫无芥蒂的接纳并敬重,你凭什么觉得陛下会因这种事迁怒我和我的孩子们?”
提起三皇子的出身,在今早十三皇子说起他后,舒朗特意去问了祖母。
祖母告诉舒朗,当年他爹荣轩和当今陛下带人在前头打战,他娘柳寄雨和他姑姑荣语,便帮各家夫人组织运送棉服棉被去前线,路遇几个土匪强女干一女子,那女子先是假意周旋,强忍被欺辱的羞愤与怒意,将五个土匪反杀后,提刀准备自尽。
柳寄雨她们见到那女子时,对方浑身上下没一块儿好皮肉,烫伤,鞭伤,刀剑伤,甚至牙齿的咬伤遍布全身,牙齿掉了三颗,四肢扭曲可怖,身上没有片衣遮体,手中用来自尽的刀卷了刃,被她们救下后,只说了一句:
“我知道我活不成了,我这样没人愿意叫我活下去,便不给旁人添乱了,让我清净的去了吧。”
之后那女子被柳寄雨强行带着走了一路,她便想办法死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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