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法时尽量独自一人,并且保持自身情绪的平稳,这和你的结果直接挂钩,周围人的情绪也是干扰因素,因为情绪具有传染性,这对于正在形成灵性的灵物来说格外敏感,暴躁等负面情绪更是灵物暴走的主要原因,当咒术结束之后,灵物的灵性基本确定,就像一个孩童迈入成年,不会再被三言两语干扰。
然而这些因素,当施法者的魔力和意志足够强大时,都可以无视,这也是这些条件起初没有被重视的原因,按照巨龙先生的说法,教书这么多年,这种暴动还是头一回。
暴动之后,想要控制也并不困难,只要重复施术进行安抚,前提是你的情绪足够平静,否则就是火上浇油。
巨龙先生讲得足够细致,之后也没有再要求当场实践,和那些法杖暴走的学生确认了情况,进行了叮嘱,就宣布了下课。
莱尔和巨龙走在回去的路上,巨龙关心了一下他昨晚没有上课的原因,然后给莱尔着重讲了一些通灵的注意事项。
“疫医先生的天赋已经觉醒了?”
“是的,是名为妄想之卵的天赋,是一枚可以根据我的想法做出一定形态改变的蛋。”
“蛋?”也许是生物的初始结构吸引了生物爱好者的注意,巨龙先生对卵的外形很感兴趣,并且在得知莱尔并没有带在身边,而是留给了阿里安娜之后,他也拉着莱尔问了一些具体的细节,投入程度比莱尔还深。
在巨龙先生的再三催促下,两人很快回到了奢靡之杯。
……
阿里安娜轻缓摇动着茶杯里的汤匙,从不知多久的曾经开始,自己就有着维持这个动作的习惯,看着铁柄划开液面,带着黄白二色的花纹打着旋,心里就会很安静。
但今天,她又找到了一个新习惯。
黑纱手套在那个球体上抚摸,随着轻微的力道,小小的起伏向四周散开,像波涛一样。
惬意让精神有点模糊,阿里安娜的嘴边开始哼唱起《雪仙女》,那是小时候喜欢的童谣,已经好久没有听过了。
迷醉的感觉就像熏香漫上头顶,有点想一睡不醒。
直到耳边传来突兀的声音,是疫医。
“阿里安娜,别唱了。”
她看了过去,疫医正坐在她的对面,隔着一张桌子,他用一只手握着桌上的边缘,另一只肘关节撑在桌上,身体在轻微的抖动。
巨龙站在两人的中间,他的眼神看着这边,准确地说,是看着被自己放在膝盖上的蛋。
心里有了一点烦躁,自己也许要松手了。
……
莱尔咽了一口唾沫,勉强将涌入喉咙的胃酸咽了回去,舌头下意识地在口腔品味酸味。
本来看着阿里安娜入神地在“撸蛋”,看着她的脑袋陶醉地左右摇摆,自己不想打扰这片氛围,选择坐在了一旁,打算让她尽兴。
结果阿里安娜撸着撸着唱起了歌……自己不得已打断了她。
没有办法,自己的肠子在随着她的歌喉狂舞。
“阿里安娜,你有什么发现吗?”虽然意识到她只是想满足一下自己的心里需求。
“没有发现,”她将卵放在桌上,“时间太短了。”
似乎在暗示体验时间的短暂,但莱尔对此表示疑问。
学者的解答
巨龙先生的指尖在桌面敲打,震动隔着厚厚的绒布传达到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莱尔和阿里安娜不自觉地降低了音量,给真正的长者提供安静的思考环境。
大龙爪偶尔在卵的表面移动,按压,揉搓,浅灰色的魔力在交界处闪光,如果眼神足够敏锐,可以在两者的间隙中,看着卵的表面在不断变化,顺着不同的能量波动改变着形状。
时间不断推进,巨龙的动作也逐渐减缓,他会驻足四五秒,在你以为结束时,重新开始动作,这个停止间隔逐渐拉长,可以明显感受到巨龙先生的疑惑。
巨龙收回了手。
此时的他显得兴致缺缺,就好像刚胡乱编造完一片论文之后的无聊阶段。
“我只能大体判断这个不是生物,应该是某种类似建立了独特机制的装置,它对我的感触变化相当有限,这意味着,疫医先生,它的主观变化能力是相当有限的。”
莱尔的心情有点沮丧,就好似你将传家古物交给专家鉴定,结果达不到你预想的价值。
“别气馁,关于天赋,我也不是这方面的权威,我是降灵学教授,只能判定这个卵的灵性并不强,这也就意味着它不能像正常生物一般成长。也许,交给真正的权威鉴别,他的看法会和我们不一样。”
“真正的权威?”
“是的,天赋觉醒仪式的创作者,传统魔法的权威,魔研社的第三代社长,同时,也是安德瑞特聘的魔咒教授,我的同事,学者先生。”
“如果疫医先生有空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
“好的。”
……
一个房间,正对大门的檀木书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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