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爬起,他这才想起陈鸢和那小和尚,穿行一根根参天大树般的青草,提心吊胆的朝周围大喊:“东家!”
“大和尚!”
草茎杂乱无章,交织头顶上方,不时有巨大的飞虫扇着羽翅从草间飞过,带起的风刮的胖道人衣袍猎猎飞舞。
偶尔,泥壤松动,钻出一颗带嘴钳的巨大脑袋,他感觉魂儿都要飞了出来,捂着腰间的黄布兜,撒丫子使劲往前冲。
然后,一条青虫掉在了他面前,如同的长长身子,暗铜色的脑袋两侧,一对虫眼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人类。
胖道人顿时只感三魂飞了两魂,一屁股坐去了地上。
“孙正德!”
彷如天外之音,陈鸢的声音传了过来,胖道人急忙抬头,就见那虫背上,陈鸢、镇海和尚,以及老疯子都在上面。
疯老头正用着一根软软的须茎正套着青虫脑袋,当做牛马驱使,得意洋洋的向道人炫耀。
陈鸢拂袖一招,直接将地上的道人拉到虫背。
“东家,你怎么也变小了?”
有了陈鸢和镇海在,胖道人心里安稳了许多,就是坐在这蠕来蠕去的虫背上,心里膈应的慌,他可是最怕虫的。
“不知,应该是和那水潭有关。”
陡然的变小,陈鸢是从头看到尾的,从那水潭显出奇怪的波纹,自己肉眼可见的天地都在放大、拔高,直到缩到犹如蚂蚁这般大小,之前那种恍惚的感觉才停下来。
接着法力,与赶来的镇海汇合后,便四处查看,随后寻到了在草叶上跳来跳去,扒着瓢虫飞的师父,三人便寻了一个青虫,用灵显暂时将其控制用做代步的工具,随后就遇上了胖道人。
不用试着与老牛他们沟通,我们说的话,在他们听来只是嗡嗡的虫鸣。
“为何?”不仅胖道人,就连镇海也有些好奇,这样的事从未经历甚至听闻,说话声又如何旁人耳朵变成虫鸣。
“咫尺的距离对于我们来说都是极远的事,声音传播会被模糊!”
陈鸢不想过多的解释,捡了简单,他们能懂的话语说了说,便让师父草丛大青虫往水潭那边过去,毕竟这里与地窟挨的如此之近,不可能没有关系,或许能在那边找到什么线索。
青虫速度不算慢,可一路过去,几人发现眼中天色一黑一晴,像是过去了一个昼夜,让人疲惫,途中甚至还下起大雨,彷如滔天洪水般席卷而来——
哗啦啦!
水潭里,老牛惬意的在岸边游来游去,荡起水花老高的水花溅去附近青草间。
‘这处水潭好爽快!哈哈……主人不在这里,老牛谁也不怕!’
此时它口中念及的主人,正与镇海、孙正德、疯老头坐在大青虫上面被大水冲出了老远,挂在几颗‘参天大树’中间。
那滔天般的大水,犹如天河倾泻,陈鸢试过用法力将其偏离,然而他发现身体缩小后,法力也跟着缩减。
参照对比,假如正常情况,陈鸢也阻止不了真正的滔天大水。
这时,众人下方一条不起眼的草笼间,有个小不点探头过来,看到四人一冲挂在大树之间,惊慌的跑开。
不多时,陈鸢听到一阵马蹄声,垂下视线看去,就见一个穿着草甲,披着红披风的小人儿骑着小马,带着数百个同样大小的身影站在下面,嗡嗡的说着什么。
陈鸢与镇海对视一眼,各自一掌抵在身后草茎,坠去了下面,惊得一帮小人儿慌乱的散开,就听嘭的几声,陈鸢带着疯老头、镇海提着胖道人稳稳落地,只有大青虫硬生生摔了下来,不过也没事,蠕着长身慢慢吞吞的爬去了附近杂草啃食起来。
此时散去的那些小人儿从碎石、草根后面探出脑袋,看了看四人没有威胁,才慢慢显身过来,其中骑马着草甲的身影,用着听不懂的话语,叽叽喳喳的像在喝问陈鸢等人。
这些小人儿此刻与常人无异,唯独两只耳朵像是灵芝的形状。
“此间言语不通,等会儿再看看。”
陈鸢朝镇海、孙正德低声说了句时,那骑马的小人儿像是生气了,脸涨的通红,叽叽喳喳的又说了什么,挥手让一帮小人兵俘虏他们,随即一堆石矛石刀抵了过来,那帮小人兵示意陈鸢、镇海跟着他们走。
那骑马的小人儿不时还会过来摸摸他们身上衣袍,像是非常喜欢,可似乎爱着面子没有当众强要,只是说些听不懂的话,示意陈鸢将衣袍送给他。
这一路上,陈鸢其实也在观察他们,发现一个古怪的地方,几乎每过两个时辰,对方就会睡觉,哪怕还在行军路上,这些小人都会跑去附近草叶下呼呼大睡,半个时辰后又醒过来,精神抖擞的继续呼喝陈鸢他们前进。
‘当真有趣!’
不久之后,穿过一撮乱草,跨过拦路的草杆,巨大的树根之间,是无数树叶、草根搭建的房舍鳞次栉比的延绵展开,不时有飞空的瓢虫抓着几个小人儿飞了过去,也有类似臭虫的虫子被小人儿挥舞鞭子,耕着农地;数十对足的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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