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海水沾湿后自然而然会感到寒冷,路霁冷到近乎是牙齿打着颤,他现在都能听到自己上牙床磕碰下牙床的声音。
所以蒋知越明天到底会不会发现林渡嘴上突然多出来的那个伤口?
路霁饱含恶意地想着。
他之前调查过蒋知越的身世,父亲早年因为酗酒踩空了楼梯摔死了,母亲又是一个不知廉耻靠着卖身体过活的oga,从小对他连踢带骂,因此他其实是被自己的姥姥给一把屎一把尿地给拉扯大的。
按理说一个老人愿意耗费心力把一个年幼不知前路的稚童给养大应该是喜欢这个孩子才对,可蒋知越的姥姥也只是把他当成一个日后能够养老的工具,到底是最为疼爱从自己肚子里爬出的孩子,蒋知越的那个没有廉耻的母亲才是整个家里有话语权的那一个。
这一段时间看来路霁倒是抛弃了蒋知越和林渡谈恋爱就是为了‘麻雀攀上枝头变凤凰’的歧视,蒋知越估计确实是真诚实感地喜欢林渡。
而林渡哪怕没有明确为了他而反抗林父林母,也表现出了喜欢他的态度。
但那又怎么样?
林渡现在再喜欢蒋知越,不还是在今天晚上亲了他?
半个月吧。
路霁在心里猜测着时间,过不了半个月,林渡和蒋知越脆弱到像是泡泡的恋情就会自然而然地在空中炸破,然后消散。
蒋知越和林渡不仅是身份地位上的不合适,恋爱观的不同才是那个真正腐蚀恋爱新鲜度的毒药。
路霁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感到一阵痛意以后才恍然若知地上手一摸。
——嘴角破了。
就像是林渡和蒋知越疮痍的恋情。
实力弱活该被压25
床头特意设的闹铃响了, 祝柯从被子里伸出手关闭,又闭着眼躺了几秒, 这才怠倦地从被子里坐了起来。
这几天加班加点地熬夜,哪怕昨天晚上他睡得较早,困倦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消失的。反而因为昨晚的休息,紧绷着的一根线松下来,这几天积攒的困倦和疲惫全都反弹了回来,他这会感觉脑子都是糊涂的。
靠着床头柜缓了一会神, 祝柯想起今天早晨要干的事,还是从床上爬起来先去洗漱间洗了把冷水脸。
冰冷的水勉强冲散了点睡意,祝柯无视镜子里自己眼下像是被人打了两拳的黑眼圈,带上眼镜走出了门, 熟练地往厨房的方向走。
拐过客厅与餐厅间的装饰墙,祝柯的脚步一顿, 和端着盘子正准备起身的蒋知越对上了视线。
祝柯看向餐桌上已经做好的一盘菜, 抿了抿唇,笑得有些勉强,“你今天起得好早啊。”
“嗯, 不怎么困, 就早起了一会儿。”蒋知越直起身,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以为他是早起想喝水, 便指了一下餐桌上的小水壶,好心地提醒道:“水在这里,不过因为是刚烧开的, 估计会有点烫。”
说完就转身又走进了厨房。
祝柯犹豫了一下,还是给自己倒了杯水, 然后端着水杯也不喝,跟着蒋知越走到厨房门口,看着桌子上分门别类地已经准备好只待下锅炒的食材,“……需要我帮忙吗?”
蒋知越将一盘菜下进锅里,滋啦声将蒋知越的声音衬得极小,“不用了,我一个人就能完成。”
“之前都是你在给阿渡做菜吗?”被拒绝以后祝柯也没离开,默默看着蒋知越熟练的动作,突然开口问道。
一直专心炒菜的蒋知越这才转身看了祝柯一眼,还没等祝柯从他这一眼里琢磨出什么情绪,他又转过身去看了一眼电饭锅里的粥,“对,阿渡说她觉得食堂的饭一般,所以我有空的时候都是我给她做饭。”
这个话题似乎是激起了蒋知越的兴趣,他又像是想起什么,主动再次接过话头,“说起来之前我的做饭水平其实很一般的,就是能入口的程度,然后这段时间一直给阿渡做,做饭水平提高的特别快。”
祝柯漫不经心地听着,唇抵在杯口,目光落在地面没有实处,“嗯。”
“前不久阿渡还说我的水平现在已经堪比她家里的私人厨师,甚至比你和阿姨还好吃呢。”
“嗯……是吗?”
祝柯下意识又‘嗯’了一声,恍惚的心神这才反应过来,撩起眼皮不自然地反问了一下。
“是啊,能比你和阿姨做的好是个很高的评价吧?我当时听了高兴了很久。”蒋知越像是没注意到祝柯的异常,笑着回头看了他一眼。
祝柯敛下眼皮,这下连说话的欲望都没有了,抬着杯子往嘴里灌水,借机含含糊糊地略过这个话题。
蒋知越做饭的动作真的娴熟自然,速度也快,很快就把四人份的早餐做好,然后端到了桌子上。
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两人已经习惯了,蒋知越刚把菜端到桌子上,林渡便起来了。
她趿拉着拖鞋走过来,一边揉着凌乱的头发一边坐在自己习惯坐的位置上,打了个哈欠后对祝柯打招呼,“早啊,你昨天晚上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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