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败了天意所钟的小明王韩世洞,气数浓烈的丰王陈洪基,以及十八骑造反的张久石。
登基之后,以杨洪为首的武将勋贵,以李巢为首的儒门派系,无不服服帖帖。
朝堂内,一言而决,朝堂外,杀伐果断。
乃近三千年来的真正霸主、巨头。
似这样的人物,少去揣测,没什么好果子吃。”
纪渊收敛心神,深以为然。
朝堂水太深,他未必把握得住,还是少打听为妙。
毕竟,那位圣人既是九五至尊,亦是武道绝顶。
他所看到的天地,跟其他人肯定不一样。
“大师,你知晓这么多秘闻,见识深远,敢问到底是何方神圣?”
纪渊岔开话题,转而问道。
他本以为杀生僧是那种野狐禅,出身偏僻寺庙。
否则,不足以解释老和尚这一脉的百无禁忌。
仅食酒肉,破杀戒这两条。
于南北禅宗而言,便算是离经叛道。
但如今一看,显然并非那么简单。
野狐禅,怎么可能了解阴阳两界、乃至于朝堂风云?
“神圣谈不上,区区一行脚僧罢了。
说起来,为师以前也算是十方丛林里的大户人家,真不比外面那些招摇过市的高僧逊色多少。”
杀生僧似是念及往事,眼中闪过缅怀之意:
“只可惜运道不好,偏偏跟了你师祖。
他性子莽撞,比老衲还暴烈,因为与寺庙的方丈闹了一点小矛盾,两人辨经谁也不服谁,转为动手切磋。”
原来佛门也讲究以德服人这一套啊?
而且还是武德的德!
纪渊眉毛一挑,诧异道:
“难不成打死人了?”
杀生僧哑然失笑道:
“那倒没有,出家人慈悲为怀,怎么可能闹出人命。”
纪渊松了一口气,这方天地可没有什么杀人出家躲避缉捕的说法。
黑龙台、六扇门的官差,向来一视同仁。
六大真统的弟子触犯景律,闹到衙门也是照章办事。
当然,倘若背后有靠山,一手遮天隐瞒不报。
又或是从中斡旋求情,那就另当别论了。
国法无情人有情嘛,历来如此。
杀生僧接着又道:
“只是你家师祖一时起了真火,没收住气力……把寺庙的方丈打残了。
无奈之下,开始云游四方,做个居无定所的行脚僧。”
原来是被逐出寺门了。
纪渊面皮一抖,他想到攫取【龙象大力】时,所见的那位老和尚。
僧袍脏污,胡须打结,杀起人来无所顾忌。
“一言不合打残方丈这种事,听上去虽然有些离谱,但发生在杀生僧这一脉倒也正常。”
纪渊聊完八卦,心满意足。
什么阳间、阴世,圣人、城隍,做个吃瓜路人就好。
跟自己扯不到一块去。
……
……
公侯坊,凉国公府。
深宅大院,凉亭之内。
铜盆里烧着无烟的兽金炭,散发热力,好似暖春。
两男一女,各自落座,欣赏着外面的凄风苦雨。
“罗龙如何被抓了?二先生,你不是才打算用这人跟纪渊去互斗么?”
杨榷脸色阴沉,似是有些惊疑不定。
“这泥腿子莫非真是太岁星下凡,但凡跟他作对之人,都走了天大的霉运。
那孟长河与之结仇,结果被白骨道余孽牵连,至今罢官免职在家闭门思过。
狼崽子杨休更没落到好下场,连全尸也未留下。”
这位凉国公的二儿子眉头紧锁,他本来还打算看一场好戏。
当年父亲在绝争擂台上丢掉的颜面,如今终于有机会找回来。
没成想,罗龙当夜想好对付纪渊的计划,第二天一早就被北镇抚司当场擒拿。
落网之快,实在出乎意料。
“榷少爷,天星应命,多为无稽之谈,没什么确凿依据。”
身为练气士的二先生拈须一笑,摇头道。
“依我之见,应当是罗龙那蠢货做事不密,走漏风声,让纪渊察觉到了。
他是北镇抚司百户,领一支黑旗,手底下不仅有百余名缇骑,还掌握了不少暗线桩子,耳目灵通,收到消息也不奇怪。”
杨榷仍然有些半信半疑,面露狠色道:
“二先生务必要想办法除掉此人!这辽东的泥腿子,简直跟宗平南一模一样,越是打压得狠,越是崛起得快!
他才进北镇抚司多久,已经是百户,还深受指挥使的赏识。
连钦天监都暗中搭上关系,可见心机深沉,绝非易于之辈。
给个成长个三年五载,投靠他人门下,恐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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