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立起一座五金为基的法坛,摆着一张蒲团可供落座。
“风水气穴!”
纪渊还未走近,便已经感受到磅礴浩荡的生气涌动。
周身毛孔不自觉张开,几乎贪婪的吐纳呼吸。
肉眼可见的乳白之色缓缓凝结,彷如点点滴滴的晶莹露珠。
然后被大股吞入体内,迅速炼化。
“很好,足以让我凝聚第三条气脉!”
纪渊颇为满意,确认并无人暗中做手脚后,当即坐在蒲团上,运转体内气血。
他胸膛不见起伏,却发出沉闷如雷的呼吸之声!
【虬筋板肋】!气近乎无极,力近乎无限!
【气吞斗牛】!长鲸吸水,吞没星斗!
两条命数加持之下,纪渊造就出不属于他这个境界的修炼气象!
大约百步见方的藏云居,气流宛若风龙腾空,环绕于端坐不动的那人身旁。
其体内强横惊人的雄厚气血,形成一座丈许高的烈烈火炉。
炙热滚烫,全数迸发,直接将天穹倾倒的瓢泼大雨蒸发成一团团雾气。
渐渐地,纪渊头顶三尺之上,聚成一道漏斗般的漩涡。
风不能加身,雨不能落下,神人也似!
……
……
凭风楼上下四层,当为余家庄最高之处。
刚过戌时,东城兵马司的罗猛与方谦便率先赶到。
他们彼此对视一眼,然后看向面无表情的扈霆。
好像达成了某种默契。
趁着还未开席,三人凑到一块,低头交谈道:
“纪渊人呢?”
罗猛问道。
“已经被余家寡妇带到藏云居去了。”
扈霆回答道。
“让他捡了个大便宜!那口风水气穴,老子眼馋很久……余家寡妇之前死不松口!他娘的!”
罗猛面皮一抽,横肉抖动,显出狰狞之色。
“无妨,等解决了纪百户,余家难逃干系,这份家业都归你,更遑论一口风水气穴!”
扈霆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杀北镇抚司的人……当真能万无一失,洗脱嫌疑?”
罗猛本来怒火盈胸,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可事到临头却又有些举棋不定。
无胆匪类!色厉内荏!
扈霆眼底掠过轻蔑,脸上堆笑道:
“按计划行事,绝对没有出任何差错。
趁着纪百户行功之时,方大人用飞轮连弩偷袭,罗指挥悄然潜入出手格杀。
而且,老夫还藏了一个换血高手……就在藏云居。
深陷这样的杀局,纵有九条命也逃不出生天!”
见到罗猛仍是心存犹豫,站在一旁的方谦煽风点火道:
“富贵险中求!除了这个心腹大患,不仅白得五万两财货,这么大个庄子也能拿到手,何乐不为。
再说了,纪九郎他给玄武卫的石擒虎、西城兵马司的指挥叶辉煌都送去银子,偏生略过咱们!
明摆着羞辱人!这口气,大人咽得下去?”
扈霆适时地接过话头道:
“方大人说得对,同为朝廷命官,泥腿子出身的纪百户都敢嚣张跋扈,
罗指挥背后还有个兵部四品大员的兄长,难道还不如一个辽东军户?”
罗猛脸上阴晴不定,前两日扈霆特地上门,与他谋划这桩大事。
挑在余家设宴之时,几人联手做掉纪渊,省得这个油盐不进的年轻百户再继续彻查下去,牵连更多。
“一个通脉二境的百户就敢如此猖狂!万年县不允许有这么嚣张的泥腿子存在!
本大人既然答应,绝不反悔,还能让一个纪九郎翻了天不成!”
罗猛心下一横,杀心炽烈。
喀嚓!
一道闪电撕开乌云。
灯火通明的余家大宅,风雨如晦。
明枪暗箭,太岁煞神
大雨瓢泼,一人独坐。
纪渊身形挺拔如山,撑起那袭白蟒飞鱼服。
体内十万八千毛孔,齐齐开合吐纳,彷如巨鲸吸水。
肉眼可见的乳白之色凝聚成露珠,汇聚为溪流,环绕于周围。
纪渊闭上双眼,运转功法。
三阴戮妖刀、虎啸金钟罩、龙吟铁布衫。
一者主神,存神观想太阴之相。
一者主外,肌体泛起微微金光。
一者主内,筋骨皮膜颤鸣抖动。
三门上乘武功并行不悖,仿佛蛟龙吞云吐雾,疯狂吸纳一道道纯净的精气。
整个藏云居好似一叶扁舟,卷入惊涛骇浪,剧烈摇晃起来。
纪渊那身雄厚的气血,像是火上浇油般暴涨数倍。
粘稠、炙热的赤红光芒,包裹住每一寸筋骨皮肉,猛烈煅烧。
“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