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输得不冤,选择拱手离开,保住最后一点风度体面。
“厉害、厉害,这身体魄……纪九郎无愧讲武堂头名。”
深深看了一眼消化药力的纪渊,张廷果断跟上云思秋,快步离开两宜厅。
有人带头,自然就有人响应。
洛与贞所邀请的世家子弟、将种勋贵,
各个都是天京城里的年轻俊彦。
今日却被一个辽东泥腿子杀得气焰全无,自然不好再继续待下去。
渐渐地,小丹会便散了场。
洛与贞并未过多挽留,客气寒暄了几句,再让下人把三样大药打包奉上。
外界发生的这一切,纪渊浑然不知。
他沉浸于肉身的壮大。
“外是养身,强壮筋骨,内是呼吸,锻炼脏腑。
这两步到了,就能踏入服气。”
纪渊心头流淌这一境界的确切含义。
何为服气?
口鼻是呼吸之外门户。
内炼大成后,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可发劲,连毛发都可以。
这就是俗话讲的,功夫练到深处。
进入到这一层次,便可以控制毛孔尝试内呼吸,使人如在孕胎之中。
精神平和,气息纯净,极大地提升自身气血强度。
百家尊武之后,道门高人曾有言:
呼吸之法,下乘之法为吐纳,呼吸入喉,一气便泄;
中乘之法为食气,进五脏过六腑,养其精华。
上乘之法才是服气,一口内气走遍全身,久而习之,可以长生。
最后半句可能有夸大成份。
但是,
纪渊踏入服气一境后,
体内运气的速度确实变快了许多。
一口积蓄内气,
刹那之间窜动于四肢百骸,
使之发劲、用力,更猛烈、更强横!
“这一拳现在打出去,至少得是五十年的功力了!”
纪渊睁开双眼,两宜厅内灯火通明。
往外一看,天色竟然昏沉一片,朦朦胧胧。
入夜了。
“竟过去这么久了?”
数个时辰一晃而逝,五十份大药消化半数,
纪渊感受着体内气血的充盈之感,不禁跟礼部侍郎之子云思秋发出同样的感慨。
这趟没白来!
“纪兄,你总算是好了。”
洛与贞一只手撑着脑袋,靠在桌上昏昏欲睡。
他知道练功之时,最忌讳外人打扰。
所以屏退左右下人,独自留在两宜厅内等候。
“辛苦洛兄看顾,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纪渊轻声问道。
“刚过戌时,正好亥时,城门估计都快关了。”
洛与贞回答道。
“不然,纪兄今晚就在拙园落脚?
你我秉烛夜谈,讨论武功,累了就抵足而眠,也不妨是一桩美事。”
纪渊连忙摇头,表示拒绝。
也许洛与贞并没有别的意思。
这个年代两个大男人同睡一张床榻上,其实是感情深厚的一种体现。
但他确实不太习惯。
当然,如果洛与贞邀请自个儿去青楼勾栏,
见识一下什么叫打茶围,什么是花魁。
那纪渊还是很感兴趣的。
“那我让管家派车送纪兄你回太安坊,有通宝钱庄的旗子,应该不会被内城官兵拦下。”
洛与贞出声唤来厅外候着的青衣小厮,让他领了自己的牌子去调马车。
“今日的小丹会,纪兄给我涨了好大的威风,一人吞服了五十份大药,把那帮子眼高于顶的世家子弟、将种勋贵都震住了!
尤其是云思秋这人出了名的傲气,照样被纪兄折服,悻悻然而去……”
听着洛与贞毫不吝啬的夸赞之词,纪渊淡淡一笑。
他真的只是为了蹭吃蹭喝。
至于人前显圣这种事?
充其量算顺手为之。
“对了,纪兄,晚上走夜路要小心一点,
上次从城隍庙街回来,我二哥叮嘱过了,那片地方不太干净,外城十六坊最近出了许多古怪事。”
洛与贞一路送到拙园门口,仿佛他跟纪渊真的是很好交情。
若非这位洛三郎时常念叨那个与杨休有婚约的好姐姐,露出痴心一片的舔狗模样。
纪渊肯定要以为他有什么龙阳之好!
“偷偷馋人家的未婚妻,敢情是个曹贼!”
纪渊坐上马车之前,忽然心血来潮,
勾动皇天道图,想去映照洛与贞的命数。
咚!
一道无声震响!
纪渊的脑袋,像是给大锤子重重敲了一下,
身子猛地摇晃,几乎跌进马车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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