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蓦允所言不假,在回京的路上,苏槽瞪着后头那辆春家马车,心情实在不美。以为主子与这丫头的事在他们离开山东后便结束了,原来主子根本没罢休的打算。他脑子里突然闪出了一道灵光,仿佛明白了什么,自家主子对某人似乎动了难得的凡心?唯有如此,才能解释主子的反常行径。这事若是真的,他便有些泄气了,主子怎会看上那张狂的丫头?唉,好吧,自己只是看不惯她对主子不知敬畏,也不是真心讨厌她,既知主子想玩便瞧主子怎么玩,毕竟他嘴角扬起,主子过去不是没有上心的女人,只是那些女人在引起主子的关注后,受宠的时间都极短想来春芸姝也狂傲不了多久的春家的马车跟在蓦允的车后走,马车里春开平问:“二姊,咱们临时决定上京,事前来不及通知大姊,就这么贸然前去,不知是否会造成大姊的麻烦?”他是第一次上京,上路后先是兴奋了一阵子,之后才想起该关心一下上京后的生活。春芸姝与春开平的雀跃形同对比,她的脸色极为抑郁阴霾,昨日她与姓蓦的不欢而散后,回到家中不久爹即收到蓦允的信函,说体念爹下狱期间身子大伤,平冤后当在家疗养,等日后身子好了再报效朝廷,爹看了信自然明白蓦允的意思,知道自己这辈子别想复职,感叹前途已断,整个人瞬间老了好几岁,她本想告诉他,小人当朝,不当官也罢,还没开口,那送信的人又道摄政王有口信传予。而口信便是让爹不用失意,春家还有独子可栽培,希望送开平到京城磨练,他日好继承父业贡献朝廷,爹本来万念倶灰,一听又有指望,马上让开平打包上路,上京去投靠三年前出嫁至京城的大姊。其实,只要那人当权的一天,她便不赞成开平步入仕途,且她总觉得那人不会这么好心,收了爹的官位便用栽培开平来补偿,这可不是那人的行事作风,越想越不对,本想阻止,但瞧爹那欢喜模样,再加上开平自己也很想上京见识,与京城比起来山东毕竟是小地方,开平能到人文荟萃的京城去学习必有收获,所以明知不对劲,可她反对的话就是说不出口。因此,她只得主动请缨跟着开平上京,一来陪伴,二来防着那家伙对幼弟使坏。只是她与开平要出远门,最不放心的是娘,虽说大姊嫁得好,夫家在京城有势,他们姊弟上了京也吃不了苦,但娘就是舍不得,两姊弟临上马车了还哭哭啼啼,让她定要好生照顾弟弟,也交代她上了京城若觅得好人家,就请大姊做主嫁人,娘还是担心卢升之事会影响她将来议不了亲事。好说歹劝的安抚了一会哭泣的娘后,近午两姊弟才得以上路,一出山东的官道就见着前头蓦允的马车,这人不是一早就离开总督府启程回京了?都到了晌午人还在官道上,明摆着在等他们!春芸姝可没打算与他同行,所以让车夫与他们保持一段距离,不靠上前去,然而,她心下已有几分明白自己让那姓蓦的给设计了,他让开平上京只是幌子,真正想的是让她主动跟着去,他的目标是她。可恶,她竟自己跳入他的网里!不过,她不懂,这家伙费心思让她上京城做什么,是小肠鸡肚,仍不想放过她的意思吗?她郁闷至极,但人都已上路了,到时候只得见招拆招了,别一不小心让他给坑杀了去。她朝弟弟勉强一笑,暂时抛去对蓦允的恼怒与暗忧。“放心吧,既来之则安之,咱们身上也带了些银两,若大姊夫家不方便借住,咱们也有能力安置间小宅,自己开个小门户,不会流落街头的。”爹为官多年,攒下的钱虽不丰,但姊弟俩出远门,爹娘还是尽量拿出家常让他们傍身。且听凤佳说,大姊春湘茹个性和善,未出嫁前与她极为亲近,因此她颇期待姊妹相会。自己成为春家人的时间虽不长,但已深切的感受到这个家庭父慈子孝,手足温暖,十足的和乐圆融,这与她还是孙明明时,家庭气氛差很多,父母在她三岁时就离婚,她跟着父亲,母亲是名媛,社交忙碌,也另有家庭,偶尔才会来探望她,父亲则忙于事业很少陪伴她,待她国中毕业就直接出国当留学生,父女俩见面次数寥寥可数,甚至连他过世她都是最后才知道的。过去自己难得享受到亲情,想不到穿越后却拥有了,因此她是真心融入这个家的。“二小姐,前面殿下的马车突然停下了,咱们是否也要停?”凤佳也跟来了,坐在外头与车夫一起,见蓦允的马车停下,马上通知春芸姝。“他们停下做什么?”她问。“好像是他们的犯人有什么问题”凤佳说。她远观前方一群人正围在押送犯人的铁笼子前讨论着。,那犯人即是当日在总督府行刺蓦允的人,此人姓郑名武,蓦允回京,自是要带此人回去继续审问的。春芸姝心想,此人落入苏槽手中,定是被拷打得生不如死,八成撑不住快死了吧?而说起刺杀蓦允的人,她也想起赵延与年之声的下场,两人经查并不是刺客同党,在蓦允离开山东前被放了,只是人虽自由了,但官也丢了,这不打紧,腿也让苏槽打断了,以后得瘸着走路,算是倒霉到家了。不过,她不怎么同情他们,谁教这两人为虎作偎跟着卢信刚胡作非为,也该付出代价了。“别理他们,咱们直接走。”她对凤佳说。“二姊,这好吗?殿下回京虽低调,但仍有护卫随行,咱们跟着殿下的马车走,旁人会以为咱们也是与殿下一道的,一路不是比较安全吗?”春开平马上不苟同的道。“咱们虽与殿下走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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