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决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现在,神子近在眼前,您却说女皇活着,会获得更多的利益…”
桃三缓慢地仰起脸,脖颈弯曲拉伸,喉咙几乎撑破皮肤,让喉结格外凸出。
“您骗了我。”
他低声说,飘忽不定的音线让主教警觉地竖起耳朵。“您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垂目去看旧街区的人们了呢?那些誓言您把它们兑换成金币了吗?”
“就像背叛罗利洛尔的女孩父母,您也背叛了教会。”
嘴边的胡须因愤怒而抖动着,主教捏紧油灯提手,眯着眼睛,手指的投影落在地面,像是骨瘦如柴的老鼠爪子。
不听话的东西,这些可怜又卑微的低贱东西,如果不是他给了他们一口吃的,早就死在满是恶臭的垃圾堆旁。偏偏一个个的总要不听他的话。
好了,这一个也该被更换了。不过没关系,马上就会有新的桃四,桃五出现。
主教活动脸部肌肉,想先安抚住桃三,他拉扯出笑容,转动弓着背的身躯。
却没有注意到,桃三已经不知不觉间站在他的身后,正与他转过来的眼睛对视,用一双满是失望的冷漠眼睛注视着他。
在昏暗的废墟中,灯光的映衬下。举起一把老旧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刺进他的胸膛。
“呃…”
主教茫然低下头,看着从胸口涌出的血液,伸手蘸了蘸。又伸到眼下仔细看着,才确定这真的是自己体内流出的鲜血。
桃三看着他已经变得苍老的容颜,用力将刀向他体内捅进去,直到只露出刀把。
主教喉咙上下滑动,痛苦地发出几声闷哼,抓住桃三的手腕,指甲扣进皮肤。晃动身体猛然挣扎,身体歪斜着向后退去几步,扑倒在废墟中,喉咙里传来咯咯的吸气声。
手腕上的划痕冒出血珠,侧过手臂,让血液顺势滑落滴到地面。
“我还记得第一次遇见您时,您的样子。您曾说过的所有抱负。现在您是被什么蒙蔽了吗?”
哒哒的脚步声响起,穿过断裂的石砖和朽木,桃三蹲下身体。“还是说,您一直都是这副样子?”
主教大张着嘴,嘴唇哆嗦,他艰难地呼吸。捂住伤口,试图堵住不停涌出的血液。歪了歪头看向桃三:“你这…疯子,我早就…咳…该知道,你与他们不一样。你…不愿乖乖做一条听话的狗。”
主教转回头,看着坍塌的天花板,曾经这里也是一片繁荣的街区。
他的瞳孔开始涣散,胸腔仿佛有风吹出,刮过咽喉变成沙哑的干咳。眼前似乎出现一个落魄小男孩的身影,与桃三面容有几分相似。
“我曾经也想试图改变什么,可是随着时间流逝。人总要明白,有些事是斗不过的!”
桃三的面容模糊,主教的眼神有些怜悯。“你这样一意孤行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你也会后悔,最后还是会变得和我一样。”
“人活着要难得糊涂。装得糊涂,真的糊涂都好。”他又咳嗽起来,声音变得微弱,几乎听不清了。桃三不得不弯腰凑到他嘴边。“这样才能活得久。”
“桃三,你记得。宗教也不过是掌权者控制愚民的手段,没有什么善恶,只是王手中两刃的剑。”
“咳咳…你…会后悔的。”
桃三眼神变了。“我不会后悔!”他继续追问:“所以,你早就成了女皇的忠犬?还是说,从一开始教会就是女皇创建的?”
“难道她害怕那些被遗弃的平民造反吗?所以亲自创建教会,用来操控我们?”
说着,桃三小声嘀咕起来。抱着脑袋俯身在主教胸腹处,而后不可抑制地发出笑声。
有什么比发现你一直坚守的事,是个笑话更可笑的事呢?
“你一直收留无家可归的孩童,原来是因为我们更容易操控,哄骗。”
主教已经不再发出声音,眼睛变得灰白。摔在脚边的油灯,火苗挣扎着燃烧。
桃三解开主教的斗篷,披在自己身上。拔出匕首,视线在主教脸上停留几秒,便起身转过头。
现在,谁都不能阻止他了。神子是不是神子不重要,教会需要神子指引他们,反抗,推翻,迎接新世界。
他刚想离开,这栋残破的旧舍外,有轻轻的脚步声响起,就像那个人在特意提醒他。
“谁?”
桃三警觉,他竟然没有听到任何脚步声,不知那人是什么时候到来。
脚步声逼近,一只手掌掀开油腻的帘子,钻进废墟的黑暗中。桃三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眯着眼睛聚精会神地观察,同时,缓慢向后退。
随着身影走进油灯画成圈的范围内,桃三终于从他的身形,分辨出来者何人。
“帕帕尼罗利洛尔!”
“没礼貌的年轻人。”帕帕尼右手握着一把细剑,看上去很精致,就像刚刚从陈列架上取下一样。“即使,我不再是圣骑士的一员,你也该尊称我为先生才对。”
“你为什么到这里来?”桃三向他手中的剑瞥去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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