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已经没问题了。如果我不说,可能旁人压根都看不出来。幸好我的脚伤已无大碍,我妈这才同意我参加支教活动,否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服我妈。
一个无所事事的午后,我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剧里无聊的琼瑶剧,吹着呼哧呼哧的风扇,一个电话打破了此般惬意。我以为是市志愿者协会的工作人员给我打电话,结果却是我的高中班主任。
老班告诉我,我们班的录取通知书全部到了,他叫我们这周去学校领取。没等我说话,他便如机器人完成指令般挂断了电话。
我在心里骂了一句,倒也不是埋怨,只是觉得他有些薄情。三年的苦,三年的笑,我以为会有轰轰烈烈的结局,最终不过一纸录取通知书便宣告我们的缘分走到尽头。世间别离,说复杂,也简单。
我给江不凡打去电话,他说他也正好接到老班的电话,问我要不要明天一起去学校。我想了会儿,明天没什么事,便同意了。
重回母校,我的心情十分复杂。其实更多的是激动,终于脱离了苦海,我也能以学长的身份看着学弟学妹们在题海中煎熬。但我也舍不得,恍惚一夜之间就长大了,要独自面对社会上的各种纷繁复杂。
走近校门的时候,我看到角落里蹲着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他在哭,他的父母无措地站在他身边。我不是以貌取人的人,但他们的着装暴露出他们的家庭条件并不好。路上的行人偶尔侧目,不过很快便继续走自己的路。
我有些好奇,看了江不凡一眼,他也侧目看着我,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对此并不知情。
最终这事儿还是从班里的“小八卦”那儿听到的,那个男孩子上大学的名额被人顶了。交上去的高考志愿单上写的是交大,后来班主任告诉他的录取结果也是交大,但到手的录取通知书却成了石油技校。别人轻而易举地偷走了他的人生,他却连那个人是谁都不知道。
我帮不了他,可是我同情他,因为我知道一个家境贫寒的学生要花费多少力气和血汗才能挣来今天的一份录取通知书。江不凡让我别看,赶快走。他告诉我,既然无能为力,何必投注过多感情,只是徒增烦恼。
我的心,在此刻像是被人用针刺了一下。有些疼,但留不下痕迹。
我的录取通知书上写着新生统一于九月七日在理工大学的白杨路校区报到,我算了一下,花儿的生日在九月二号,还来得及。
我俩走出校门的时候,我还没看到江不凡的女朋友,她倒是眼尖,一眼就看到我们,飞奔着跑来,当着我的面就抱着江不凡亲了一大口。我礼貌地对她微笑,实际上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江不凡以为我不知道这件事,他也确实没机会知道,毕竟谁能想到,我还真能在茫茫人海中遇见他俩。这就是缘分呐。
江不凡向我介绍,他女朋友名叫庄心语,是卫校护理系的一名大二学生。他让我跟着他一起,叫她庄姐。庄姐是江不凡在上次毕业旅游的时候认识的,就是我找借口回九龙村那次。
庄姐一个人外出旅游,一个女孩子没力气把行李放到行李架上,想着找人帮忙,没想到就揪住了江不凡。上车后,意外发现两人居然还是邻座,最有缘的是,两人终点居然也是一样的。于是,江不凡便以“安全起见”为理由,邀请庄姐加入他们的旅行团。
都是一群没见识的半大小子,突然加入一个成熟知性的美女大姐姐,他们当然乐意,一个劲儿地围着庄姐转。不过,庄姐只看得上江不凡。回家之后,两人自然而言就搞到一起了。
江不凡说他也不是故意瞒着我,就是没找到机会告诉我。我心里一阵冷笑,是,你是没机会,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你在美人乡乐不思蜀,哪儿还会记得我这个兄弟。
到了饭点儿,江不凡提议要去吃烤鱼,就当作是向我赔罪。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庄姐喜欢吃烤鱼。
金黄酥脆的烤鱼端上桌,看得出师傅的火候把控得相当到位,鱼肉焦而不糊,汤汁浓而不腥。如果我吃辣,一定会爱上这道菜。我记得,江不凡是知道我不吃辣的,可能是他忘了,我也没兴趣提醒他。
庄姐是能吃辣的,她说是因为她姥姥爱吃,而且她姥姥做辣酱的手艺特别好。有时间,她要请我们尝尝。我嘴上应着好,手上用筷子扒拉了两口菜,兴趣寥寥。
餐桌上,只有江不凡跟庄姐在说话,更主要是江不凡在吹牛,我偶尔当个捧哏映衬。我知道他在吹牛,但没必要点破,当着外人的面,这样怪难看的。就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成为那个“外人”。
大概是快到下午一点的时候,江不凡突然从椅子上蹦起来,他一拍脑袋,说是今天下午一点有搬家公司来拖东西,他妈妈交代给他的,他忘记了。哎,这孩子脑子里还能放点什么东西。我无声叹息,只得答应替他好好照顾庄姐。
江不凡临走时到前台付了账,而后又折回来,让我明晚去新开的银星娱乐城玩,他请客,就当是庆祝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银星娱乐城是县里最近刚开的,舞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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