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过薛永相这个名字吗?”
厉元朗当然知道,薛永相目前是局委,远南省委书记,远南军区第一政委。
于是厉元朗便问:“据说他是高层看中的人。”
“传言可信。”水庆章微微点着头,“他势头正旺,各方都看好他,下一届入常的呼声很高。他可是薛璐的大哥,你说薛璐能不霸道吗。”
原来如此。
“她这人性格就是那样,霸道是霸道些,你不要和她硬顶,她说什么你听着就是了,没必要搞得太僵。”
“爸,我懂了。”
谷老爷子还是那么精神矍铄,挨个跟大家打了一圈招呼,还询问厉元朗有关水婷月身孕的事情。
不管咋说,总是谷家血脉,老爷子能够看到四世同堂,自然喜上眉梢,难得破例喝了一点酒。
只是厉元朗预想的谈话并没有在饭桌上出现,吃饭时谁都没怎么说话,说了也就是各自听到的奇闻趣事,官面上的事情一句没讲。
这种场合,厉元朗完全成为听众,除非有人问到他,他才会答上几句,他懂得礼数。
家常便饭,没有大鱼大肉,以清淡为主。但讲究的是精选细作,味道自是没得说。
气氛很融洽,就是略显沉闷。
吃过饭,谷老爷子手拄拐棍在前,两个儿子和水庆章跟在身后,厉元朗走在最后面,几个人信步进了书房。
老爷子在谷政川的帮助下坐进躺椅里,天气凉了,谷政纲给老父亲的腿上盖了一条毛毯,服务人员奉上茗茶,知趣退出,全程没有看见王盼露面。
“你们都坐吧。”谷老爷子指了指面前沙发。
众人找到座位依次在谷老爷子对面坐下,厉元朗则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水庆章身旁稍后的位置。
老爷子慢慢沉沉的说:“自从新一届班子上任以来,政通人和,百姓安居乐业。我们的国际地位也有显著提升,就连西面的那个大国都在重视我们,想法设法围追堵截,使用各种阴谋手段阻碍我们的发展。哼!我们从来就不怕他们,纸老虎一个!”
“爸爸所言极是。”谷政川接过话题说:“高层早就做好应对措施。西面的那个国家之所以号称世界第一,是因为他们不允许有世界第二的存在。当年的丰田国如此,奔驰国同样都经受过打压,被直接打趴下,几十年缓不过劲来。”
谷政纲则是从国内形式的角度看待问题。
他说道:“这些年,我们经济发展迅速,尤其科技方面,更是日新月异,令世界瞩目。”
“是的。”水庆章也说:“航母、飞船等高科技我们都已经走在世界前列。这些以前只有西方国家才能掌握的技术,我们已经炉火纯青,运用自如了。”
谷老爷子微微点头,脸上红光四溢,神采飞扬。
他们这一辈人打下的江山,在后人手里取得成功,喜悦度绝不亚于当年推翻封建王朝,将劳苦大众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
厉元朗冷峻凝思,一言未发。
别看老爷子年逾九旬,可耳聪目明,反应迅捷,从厉元朗的神态中发现端倪,和颜悦色道:“元朗,你似乎还有不同想法,说说看。”
“外公……”厉元朗一阵踌躇,欲言又止。
“呵呵,看来元朗还很拘谨,没事孩子,有啥说啥,这是在家里,可以畅所欲言,哪怕说错了也没什么,说破无毒嘛!”
老爷子此时状态奇佳,心情超好。表情中早没有上位者的威严,更多是的长辈对小辈的关怀和喜爱。
谷政川便说道:“元朗,你外公一生光明磊落,直言善达,秉承人前言是,人后莫论,你有什么都可以讲出来,没人会怪罪你。”
水庆章也是点头,送给厉元朗一个鼓励眼神。
“好吧。”厉元朗先是看向谷老爷子,又环顾其他三人,徐徐说道:“外公,三位长辈,我就直言不讳献丑了。”
“刚才您们的观点我完全赞同。只是我在想,我们国家目前总体形势是好的,而且这一届班子也在大力提倡反腐倡廉,重拳出击,惩治了一大批贪官以及黑恶势力保护伞。”
“我们党员干部主流是好的,可我们也要清醒认识到,在一些领域,腐败消极现象仍然易发频发,有些事件影响恶劣,老百姓还有许多不满意的地方。就像高层首长讲的那样,反腐倡廉必须常抓不懈,拒腐防变必须警钟长鸣,要经常抓,要长期抓。”
“我是西吴县纪委书记,每天都能接到几封甚至十几封举报信函,我们纪委每天要处理的案件也有好几桩。我就在想,国家反腐力度那么大,惩治那么重,为什么还有人甘愿冒险去做呢?”
“我想,一个是利益驱使,另一个还有我们监督机制不完善造成的。”
“噢?”谷老爷子寿眉一挑,饶有兴趣身子往前探了探,问道:“听你的口气,你是不是有什么新的想法?”
“外公,我的想法还不成熟,考虑的也不周全,就是有个小小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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