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渊推门走出乾阳宫,侍卫守在殿外,但因为没有皇帝的命令,谁也没有上前阻拦。
“离渊!”
直到听闻皇帝的怒吼,侍卫才一拥而上过来拦截,离渊手指翻转,有符起的蓝火跃然,吓退了想要上前的侍卫。趁着这个间隙,她迅速摆脱众人跑向宫墙。
“拦住她!”皇帝明白她想要做什么时,再出声已经晚了。
离渊纵身一跃,从宫墙上跳了下去。
苏寒赶到时,只见到血染青砖,那是一片灰茫中的唯一鲜红。
她接到鸢五的急信,交待了巡边事物于副将,即带人快马加鞭赶回京都。苏寒是以护驾之命回京的,鸢五并没有将太子的谋划在信中说明详细,因此当苏寒匆匆赶回京都城,又片刻不停的进宫后,亲眼见到的,是躺在皇城大殿主路上的离渊。
苏寒从马上滑下来,踉跄着上前,她在想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血染白雪,她的离渊就这样了无生气的躺在冰冷的雪地上,不会再看她一眼,也不会再同她说一句话。
“离渊?”苏寒似乎不相信这真的是离渊。她将人轻轻翻动过来,抱进怀里时,她感觉到离渊尚有余温的脸颊,但这温度在迅速褪去,她已经感受不到离渊的呼吸了。
不是说好,等她回来的吗?她不是说,要等她回来吗?她不只是如过去一样,巡边出行了一趟吗?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
苏寒不信离渊真的死了,她要带离渊走。
禁军阻拦住苏寒的去路,皇帝有令,将离渊的尸体带回去。
苏寒默然站在皇城下,这一刻仿佛已分不清眼前事物是真是幻。她横抱着离渊,迎着禁卫军的长枪缓缓向前,禁卫军不敢真刺伤镇国公,只能无奈后退,苏寒的护卫跟在她身后,就这样一直到宫门口。宫门紧闭,苏寒走不出去了。
“苏将军,圣旨不可违。”
送葬
乾阳宫正殿。
离渊披风覆面躺在殿中,苏寒半跪在她身旁,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皇帝颓然坐在龙椅之上,整座宫殿,一片死寂。不久前,他杀了自己的儿子,后来最疼爱的儿子也死了,是自己另一个儿子亲手杀死的,现在连离渊也死了。
这就要开始了吗?他还不到天命之年,就已经要成为彻底的孤家寡人了吗。
“来人,将离渊身上的图纸搜出来。”静默半晌,皇帝下了命令,事情还没处理完,既然已经开始,那他就要将后患解决干净。
苏寒终于有了反应,她抬手挡住上前的宫人。“什么图纸?”
“内宫图纸,离渊要将内宫机关泄露出去。”离渊死了,这里面的机关图纸不能落入任何人手里。
“她不会的。”苏寒对上皇帝的目光,“她已经……”她说不了那个字,死了,离渊真的死了?
“图纸就在她身上。”
苏寒屈身,跪到离渊身旁。她不允许别人再碰她,于是自己动手翻过离渊的袖口怀领,还真的在她的怀中发现了一张纸。展开上书:“图纸从不曾泄露。”
“呵。”苏寒冷笑,她眼圈泛红,努力忍下情绪,忍下瞬间想要弑君的冲动。字条呈上,皇帝看着上面的字,手一抖,缓缓闭上眼。
“你走吧,她,也带走吧。”
鸢五等在皇城门口,宫门打开,苏寒抱着离渊站在那里。鸢五惊愕于当场,眼看苏寒走过她却没有停留,她赶忙跟上去,“将军,离师她?”她不知道离渊是不是真的没了,“离师说,要回国师府。”
鸢五并不知离渊竟然提前为自己准备好了后事,她只是按离渊的嘱咐行事。此时的国师府大堂,一口硕大的黑棺停在正中。
她竟然提前准备好了后事?
“你为何不告知我?”为何什么都不说。
鸢五不知苏寒是同她说话还是自语于离渊,只能接道:“将军,离师并未告诉我这些,只是让你回来去国师府。”她怎么也想不到是带着离渊的尸体回来,离渊说的已有计策,竟然是用自己的命去交换吗。
看着苏寒这副模样,秦四的事她没办法现在张口,只能帮着苏寒先将离渊入棺摆灵。
“告诉我,我不在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
于是鸢五一五一十将秦四探望离渊所述,太子又怎么来找的她,以及后来太子的所为详细告知。
“大寒那日,离师找我过府一叙,走之前,她给了我一个木盒另一封信。木盒中是一枚药丸和一个机括,她让我在上元夜宴之前进宫找到秦四,把药丸给她,那药吃下之后可闭气七日,秦四可趁着这个时候假死逃生。”说着鸢五从怀中拿出木盒和信,“那枚机括离师说若有需要,可拿此信物去东虞寻五公主,她看到会帮助我们。还有这封信,是离师让我交给你的。”
苏寒拿过信拆开,上面只写了八个字:好好活着,一切向好。
一切向好,哪里好了?苏寒忽然想到太子妃薨的消息,急着拉过鸢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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