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江老爷子病死,也没见儿子回来奔丧。
我本来还纳闷他们的儿子是不是出事了,呵,原来他们的江是江宏志的江。”
章夫人越说越恨,抬手忽然狠狠扇了自己两巴掌。
她恨江宏志,也恨自己的愚蠢。
“我的岚儿才刚及笄,他的儿子都十二岁了,我被他欺骗了十多年啊。
但凡我对他多一点警觉,早一点察觉他的豺狼之心,也不会让他有机会对我们母女下手啊。”
“娘,你别这样。”章岚紧紧抱着章夫人,眼泪啪嗒啪嗒地往外流。
“娘,你不要伤心,他这种人不配为人夫,不配为人父,他不配!”
章夫人摇头,伸手为章岚擦泪,谁知越擦越多。
她的眼泪也忍不住滑落下来。
“娘不伤心,在我得知他让土匪把我们全都杀了的时候,娘对他就只有恨意了。
我恨他,也恨我自己,是娘无能,却让你平白遭受许多罪。
我只要一想到我们母女差点消失在这世间,他江宏志却霸占着咱们的家产,
享受荣华富贵,我就恨不得撕下他的皮,将他一刀刀碎尸万段。”
章岚紧紧抱着章夫人,“好,咱们去报仇,娘,我陪着你一起报仇。”
她擦干眼泪,转头看向沈初,随后起身朝沈初跪了下来。
沈初吓一跳,“章姑娘这是做什么?有事尽管说就是了。”
她伸手去扶章岚。
章岚不肯起来,“七哥,我有个请求,还请你答应我。”
沈初无奈,看着她红肿的双眼,心下又觉得怜惜。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一定答应你。”
章岚道:“我知道江宏志勾结土匪,陷害县令,贩卖私盐,你们肯定是要抓他的。
但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和我娘先了结和他之间的私人恩怨,你们再抓他。”
沈初想了想,扶她起来。
“我可以答应你,你有什么计划吗?”
章岚满脸期盼地看着他。
“我想先把他那身虚伪的皮撕下来,让他身败名裂,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苦心经营许久,却什么也得不到。
七哥,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你要说这个,她还就来了精神。
沈初兴致勃勃地一撸袖子,谁还没有个不是人的爹呢?
可他叫我六哥哎,还泡茶给我喝
裴渊审完雷鹰,看到沈初正在花厅里徘徊。
他挑眉冷哼,“不是说累得都脱力了?还有力气在这里转圈?”
沈初笑眯眯地迎上来。
“殿下回来了?”
裴渊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
呵,换回小沈大人的衣服,就不叫六哥,改回殿下了。
“找我有事?”
“没,就是想问问你雷鹰招了没有?”
“招了,对他和江宏志勾结的罪行供认不讳,一会儿我就派人下山去抓江宏志。”
沈初一顿,笑嘻嘻地拿出一套茶具来。
“没想到这土匪窝里竟然还有如此精致的茶具,不如我冲茶给殿下喝?”
裴渊挑眉,上下打量他一眼。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有什么事直接说。”
沈初嘿嘿一笑,“我确实有件事想和殿下商议。”
他说着,将茶叶装入茶荷内,拿起茶匙再将茶荷内的茶叶拨入壶里。
随后提起水壶,水自高点下注,茶叶在壶内翻滚开来。
他的动作流畅,犹如行云流水,让裴渊不觉多看了几眼。
“说来听听。”
沈初盖上茶盅,道:“想跟殿下借一小队飞鹰卫用用。”
“借飞鹰卫?”裴渊挑眉,“做什么?”
“殿下先别问做什么,明日我请殿下看出好戏,看完戏之后再抓江宏志,可好?”
裴渊冷哼,“你不说我也能猜到,无非就是为那母女俩出一口恶气。
沈初,你算盘倒是打得不错,借我的飞鹰卫帮你讨姑娘家欢心?
本皇子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沈初一脸无辜,“我这不是讨姑娘家欢心,你想想那些盐工的惨状,再想想章夫人和章姑娘的遭遇。
江宏志那种狼心狗肺的东西,只把他抓进监牢,一刀砍头,是不是太便宜他了?实在难消人心头之恨啊。”
裴渊嗤笑,“这与我有何关系?抓他是我的分内之事,但凭什么要我借飞鹰卫去处理私人恩怨?”
沈初小声咕哝,“反正飞鹰卫也要出动抓人,出一趟公差办两件事,这叫人尽其用嘛。”
“你说什么?”
沈初粲然一笑,将茶盅内的茶倒进茶盏,双手递了过来。
“殿下尝尝我泡的茶。”
他的手素白如玉,趁着天青色的茶盏,竟然格外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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