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畅,扬长而去了。
小德子匆匆赶来时,正巧看见王婉言的背影,及她衣袖上沾的湿泥。
他心头一跳,连忙望向药田,见其被毁的一片狼藉,魂儿都快吓掉了。
他深知自己人微言轻,不敢直接拦住王婉言质问,便悄悄跟在她身后,待她回玉华轩换衣裳后,将沾上湿泥、嫩芽汁液的大袖衫,悄悄藏在了仓库内。
这便是她毁玉竹的物证,日后小主派人来搜查,她定脱不了干系。
尔后,小德子小心翼翼离开了。
宫女左右寻不到大袖衫,急的冷汗淋漓。
“姑娘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将大袖衫烧了,我怎就给丢了呢?”
“事情办完了吗?”
王婉言阴测测的声音,自屋内响了起来。
宫女生怕被责罚,忙道:“已……已经处理好了。”
王婉言顿时笑了。
“你到宫内四处转转,寻个离荷花池近、有好风景的地方。我明日要邀林常在,好好游玩一日。
只要我向她‘认罪服软’,她看在旧相识的份上,会卖我这个面子的。”
她将玉簪掰成了两截,眸色发狠道:“到时候,便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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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和胤禛四目相视,柔声道:“我怕再不来,陛下便不能万寿无疆了。”
胤禛淡道:“你倒是个会操心的。回竹意轩用膳罢,朕得空便过去了。”
“陛下一月前也是如此说的,你难得有空,我怕一年都等不到两回呢。”
林黛玉摇头道。
“你盼着朕过去吗?”
胤禛修长食指轻扣辂座,声音沉稳有力。
陛下,我能陪你一整日吗?
“总归是不讨厌的, 但你若日日过来,我也是会腻的。”
林黛玉一向口直心快,胤禛却也不生气, 只颔首道:“是了,幼时十三弟日日来串门,时间长了, 朕也想关门谢客几日。
想必林常在是将朕当做客人了, 而非什么白头到老的夫君。”
“我们才认识多久?见过几面?你便想让我跟你情义深重了, 岂不是在难为人?”
林黛玉绞着手帕道。
后宫嫔妃争相奉承讨好, 刚入宫的妃嫔,甚至想以死明鉴,让胤禛知她情深似海, 在他看来十分可笑。
林黛玉倒是一片赤诚。
胤禛生性凉薄, 却最珍惜真心待他之人,他盼着林黛玉将他放在心上,如此,他也不算孤家寡人了。
他轻启薄唇道:“确是如此, 你在烈阳下站这般久,想必热了罢?”
“陛下如此说, 是想随我回竹意轩吗?”
林黛玉眼波流转, 摇头道:“我可不是来请你的, 与其跟我说笑一日, 还不如在养心殿好好歇歇呢。”
“国事繁忙, 歇不得。”
“那我岂不是白跑一趟?”
“朕忙上一个时辰, 便在御书房睡一刻钟。”
“这话我是不信的, 除非陛下带我一起去。”
“怎的?你想监视朕?”
“我待你好, 你竟如此污蔑人, 你既不愿意我便回宫了。”
林黛玉神色不悦,转身便往回走,想着再也不管他了。
“站住。”
胤禛吐字冰冷,转了转白玉扳指道:“来人,备一张轿撵,送林常在去御书房罢。”
她爱耍小性子,自己今日若得罪她了,她得生一个月闷气。
他没兴致跟她拉拉扯扯、哄她开心,不如遂了她的意。
林黛玉脚步一顿,闷闷地道:“不必麻烦了,我走着去便是了。”
只有嫔位才能乘坐轿撵,如此太僭越了。
胤禛赏赐的宝物,已经足矣让嫔妃们生嫉了,她不久前又跟赵常在闹了一场,早已成为众矢之的了,绝不能再张扬了。
“生气了?”
胤禛低沉道。
“我是没这个胆子的,不过轿撵太高了,我怕自己攀不上,再摔下来罢了。”
林黛玉把玩着团扇,婷婷袅袅前往御书房了。
胤禛:“……”
她是嫌位分太低了?
过段时间晋她为贵人罢。
说来,林黛玉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并无他意,胤禛心思太重了,何事都想的太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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