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说话了,甚至是伊文斯。
他如同紧紧合住壳的蚌,对于他每天究竟在圣主那里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帮她做了什么,只字不提,表情冷淡。
对于这种转变,伊文斯极度不适应,他好不容易在安德烈的空隙时间逮住了他,抗议道:“哦!我的朋友!你最近怎么啦?!你变得好冷淡!我抗议我抗议!”
安德烈只是很平静地说:“别再来找我了,我是认真的。”
伊文斯当然是会反对,继续对着安德烈死缠烂打。
然后,等下次安德烈面见圣主的时候,伊文斯就变成了圣主餐桌上精美的装饰,一只关在金笼子里啾啾直叫的金色小鸟,安德烈看见那只鸟的时候,顿了顿。
隔着帘幕,圣主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愉快:“你也觉得这只鸟有点吵人吧?”
在圣主的命令下,安德烈把这只鸟的所有羽毛拔光了,整个殿堂内都回荡着鸟的惨叫声,圣主紧紧盯着安德烈,但安德烈却什么反应也没有,圣主最后自觉无趣,把那只奄奄一息的鸟作为奖赏赏赐给了安德烈。
安德烈将奄奄一息的鸟带回了家,伊文斯非常温顺,半点没挣扎。
安德烈用魔法治好了鸟身上的伤痕,羽毛却不能立刻恢复生长起来,伊文斯变成的鸟的诅咒也不难解,难的是解开后人形的模样会像是被剥去人皮一般,只能等羽毛长回来。
安德烈把自己大部分财产都转给了伊文斯,还给他了一把刀,认真地说:“你可以把我除了脑袋之外皮肤上的肉削下来,但脸不行,脸削了不是很好复原。”
潜台词是,他知道拔鸟的羽毛是非常疼的事情,他现在只能这样补偿他。
“你是不是脑袋开始变得有点傻了,”伊文斯:“我知道你是没得选,好吧!我原谅你了!毕竟你是我的朋友!”
然后伊文斯得意洋洋地抬起脸,准备听安德烈说几句好话,这可非常难得,伊文斯很少能从安德烈嘴里听到好话。
结果安德烈说:“现在,你总该知道别再来找我了吧,如果你还想要你的命的话。”
然后,伊文斯就没再见过安德烈。
不见就不见吧,伊文斯认为这只是暂时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伊文斯就是这么自信。
这个时间段,伊文斯还在写《失落的信仰》,安德烈十八岁的时候,伊文斯在写这本书,安德烈二十岁的时候,伊文斯还是在写这本书,被圣主折磨了一回之后,他觉得更能写好这本书了,他继续奋笔疾书,写写停停,时不时哭到眼泪鼻涕糊成一团说:
“我再也不写这么长的书了,我什么时候写完这本书啊?!”
二十岁的安德烈和鲍里斯并不熟,从鲍里斯入队开始,安德烈还不是骑士长的时候,他们就不熟,成为骑士长之后,安德烈更是直接无视鲍里斯了,人显得很强势,唯一几次和安德烈出任务的时候,也总是一阵腥风血雨。
鲍里斯也说不上来,每次见面,鲍里斯就是害怕他,也不喜欢他,同样不高的出身,安德烈却总有一股狠劲。
鲍里斯同样也不喜欢失落骑士团里的其他成员,他加入失落骑士团只是为了养活妹妹。
由于主动斩断了自己同身边人的联系,每天待在高压的职场环境,还有要应付圣主的一时兴起。
毁灭一个人是很容易的,拯救一个人却那么难。
整个城市的氛围在逐渐变得越来越恐怖,因圣主而崩溃的受害者陷入疯狂,诅咒唾骂着他们,安德烈一而再,再而三地将自己的感受压缩到了极限,终于濒临崩溃,逐渐分不清外在和本我的界限,面目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走向极端的疯狂,他弄不懂,他这样坚持下去,会不会是他先被这个世界同化成和圣主一样的疯子。
他开始疯狂地向光明之神祈祷,只是为了精神上一定要有一点寄托,周围的一些人开始叫他狂信徒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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