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此二子乃除太子外,朕最珍爱之珍宝,他们的婚事,全凭大渝皇帝陛下做主”。
林砚看完,将国书轻轻放在膝上,得出结论:“陛下,北戎的受灾情况,恐怕比我们之前探知的还要严重许多,不然以这位可汗的性子,绝不至于如此低声下气,又是让利,又是送质……呃,送儿女过来联姻。”
这跟直接把孩子送过来当人质也没太大区别了,还搭上了儿女的亲事权。
萧彻“嗯”了一声,指尖在御案上点了点:“朕也如此认为,以物易物,可以答应,互市细则让户部和边境将领去磋商,至于他那双儿女…来了也好,朕会让人好生招待。”
林砚点头,明白皇帝的意思。
北戎态度摆出来了,大渝自然也不会刻意刁难,该有的体面都会给,但该有的警惕和掌控,一丝也不会少。
“陛下圣明。”林砚习惯性捧了一句。
【老板心里门儿清嘛,用不着我多废话。】
【北戎这波亏是吃定了,就是可怜了那俩被送来的王子公主,估计在家也挺受宠的,转头就被爹卖了。】
【哎,这万恶的旧社会……】
萧彻听着他那点唏嘘,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此事议定,林砚便欲退回自己的座位继续琢磨那份还没理完的文书。
刚起身,萧彻却像是随口问起:“安兴坊的宅子,冬日取暖可还够用?内务府送的银丝炭若不足,只管去要。”
林砚忙道:“够用够用,陛下赏的炭极好,烟少耐烧,屋里暖和得很。”
【何止够用,简直可以穿着单衣在屋里蹦跶!】
【感谢老板送的温暖!救我狗命!】
【就是干得有点流鼻血……得让我娘多煮点梨水。】
萧彻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语气依旧平淡:“那就好。”
林砚坐回自己的位置,重新拿起笔,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御案后那位。
皇帝陛下今日穿了一身玄色银纹的常服,衬得面容清俊,却也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意。
只是他低头批阅奏章时,偶尔会因为炭盆的热气而轻轻动一下脖颈,眉心也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林砚福至心灵,忽然就知道该送什么了!
陛下日理万机,久坐伏案,这大冬天的,即便殿内烧着炭盆,后颈肩背也容易进风寒,定然酸紧不适。
送个暖颈护肩?既实用,又不算特别贵重,显得贴心还不谄媚!
最重要的是——他可以亲手做!显得更有诚意!
这段手艺还是早年家计艰难时练出来的。
那时父亲俸禄微薄,母亲日夜操持,他想为家里分忧,又见妹妹羡慕别家女孩的新衣,便偷偷学了刺绣,手艺精了后,还曾假托母亲之名做过些精致的绣活悄悄托人拿去卖,换钱给妹妹扯布做新衣裳,给母亲买根素银簪子。
后来家境稍宽,他便再没碰过,母亲也只当他是小孩子一时兴趣,却不知那段时间家里偶尔改善的伙食,都有他挑灯夜绣的功劳。
说干就干!
下了值回家,林砚就轻车熟路地摸进库房,在一堆御赐的料子里,他精准地挑中了一块墨色暗云纹的锦缎,质感挺括又不失柔软,内衬则选了一块亲肤的软绸,填充物用了上好的蚕丝棉,轻软透气又保暖。
林砚比划着尺寸,回忆着人体工学的弧度,力求既美观又舒适。
裁剪、缝合、填充、收边……动作熟练得仿佛从未生疏过。
甚至用银线在护颈内侧不显眼处,绣了一个小小的、精致的“御”字纹样,既不僭越,又显用心。
几天后,一个针脚细密匀称、造型优雅妥帖、触手温软舒适的暖颈便做好了。
林砚将其放入一个紫檀木扁盒中,带进了宫。
这日萧彻似乎心情不错,批完一批紧要奏章后,难得有了片刻清闲,端起茶盏歇息。
林砚觑准机会,抱着那个小木盒,蹭到御案前,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与诚挚:“陛下隆恩,赏赐宅邸,体恤入微,臣一家感激不尽,无以为报,近日天寒,臣见陛下久坐劳神,便斗胆做了个小物件,希望能为陛下驱散些许寒意,略解疲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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