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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2 / 2)

或许是因为,霍厌悲怎么也算得上半个故人,又或许是因为,霍厌悲是所剩不多的从那时走来的活人,姚月今日的话似乎要多些。

“你这不是爱是什么?”明眸熠熠,霍厌悲讥讽道。

“这是爱……”姚月目光深幽,愣呼呼的,似在努力理解这句话。

爱?

这是爱吗?

心被刀斧般的极致情绪一刀刀割开,鲜血直流,满目殷红。

这是爱?

如果连这都被称的话,那这世间所有的漫天恨意又该如何自处呢?

眼神空洞,她跌跌撞撞地走出门去,仰天长笑,笑声似一把把波光粼粼的琉璃刀。

透明的刀刃扎得人千疮百孔,再也不敢谈爱。

“这不是爱……”姚月失魂落魄道。

“我只是……恨她,恨得很用力罢了。”

用力到再也没力气谈爱。

我只是用尽了全力去恨她而已。

姚月坚定想。

霍厌悲没有再去理会她。

又在棺前摆弄了一会儿虞美人,霍厌悲突然哭了。

“祸害遗千年,好人不长命……你这是什么意思呢……”

跪在地上,她泣不成声,像一头受伤的凶狠母兽。

良久,她扬鞭策马,出城而去。

姚月的精兵很快就追了出去。

有人说她死了,有人说她永远活着。

抬眸,浩远青天,明月如水,竟还是当年的那盏。

霍厌悲长叹一声。

“你想好了吗?”李娇转头问她。

“什么?”霍厌悲明明听见了,却还是又问了一遍。

李娇没有错过她眼中的尖锐与嘲弄。

皱眉,李娇苦笑道:“西北军权,你一人,守不住的。”

天子态度模糊,独木难支,是姚月还是季华献身后的季后,总得选一个。

“若是我说,我守得住,甚至非我不可呢?”

她起身,一手拿着琵琶,一手拿着长枪。

银白的枪刃若长星划破夜空,分割了黑暗,还分割了许多东西。

“什么?”刀刃几乎在瞬间将二人隔开了几分,除了刀鸣,李娇还听见了许多声音——譬如二人的心跳声。

长风乍起,将二人的衣袖缠绕在一起。

上前一步,霍厌悲弯身,在李娇耳畔轻声道:“李娇娇。这一次,你能不能不要再站到我的对立面了。”

竟带着一丝莫名的哀求。

语罢她转身离去,李娇站在原地,久久无言。

星粒西坠,这无尽夜,不知道还有多长。

出了润园,霍厌悲持枪向前,一辆马车挡住了她的去路。

横眉看去,是极其熟悉的马车,霍厌悲冷哼一声,绕道而行。

“故人何不上车一叙?”远远传来熟悉的声音,冷冷的,像是把月光揉碎了洒在冰里。

霍厌悲闻言脚下一顿,也不回头,只是快步向前,只听她大声呵道:“谁他爹的跟你是故人?”

帘后之人也不恼,只是轻轻冷笑。

马车缓缓向前跟上霍厌悲,只听她幽幽道:

“算算日子,西北快闹时疫了吧?”

脚步霎时停下,霍厌悲转头,目光凌厉似寒星。

马车内的人慢悠悠掀开帘子,与她对视。

二人的目光撞在一起,连周身的空气都在瞬间收紧,呼吸一时变得有些困难。

“你怎么——”霍厌悲张口,说到一半却又突然顿住。

又是一声轻笑。

“本宫怎么知道?”

姚月悠然摇着手中的宫扇,明眸熠熠,有如龙珠。

“本宫说了,将军与本宫,是故人。”

长风吹拂,拂过心间旧事。

往昔的年岁在回忆中已经开始泛黄了。

霍厌悲凄厉一笑,忽然觉得天姥着实是爱看戏得很。

目光空泛,她似在回忆什么,半晌,才愣愣道:“是啊……故人。我们本该是故去之人。”

“说吧,你想怎么样?”霍厌悲讨厌绕弯子,而很不巧,在她看来,姚月是这世上最会绕弯子的人。

“将军是直率之人,本宫也不与你虚与委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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