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吭叽,被欺负了就哭,现在咬碎银牙,把苦往肚子里咽,变得狡猾又强势。
小猫稚气褪去,只余一双凌厉的眼,独自舔舐利爪上的鲜血。
若没遇到他,傅初雪或许就能一直当可爱的小猫咪;如果他不离开延北,傅初雪就不用成长,不用吃这么多苦。
“祈安,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傅初雪收了眸中艳色。
“我不该不告而别。”
傅初雪语调轻佻,“我们无名无分,只是睡过一觉,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之前他给傅初雪军训,现在换成傅初雪吊着他。
话要反着听,沐川果断认错,什么好听说什么,“我知道你来长唐不是为了我,但却非要粘着你,我怕被人发现,不敢给你写信,只敢编话本引起你的注意。”
“哎呀,你怎么……”傅初雪脸颊红彤彤的,拉起被子盖住脸,露出两只圆溜溜的眼睛,“怎么这么不要脸!”
沐川想捏捏他,掀开被子,傅初雪给他一脚,脚踝被沐川捉住,俩人在床上滚成一团。
重逢后,傅初雪身上的魅气照比之前只增不减,沐川早就起了反应。
“哈,原来说这么多,就是想和我上床!”
沐川手肘撑在傅初雪身侧,青丝垂在从冀北滑到塌上,傅初雪卷起他的发,巧笑嫣然媚意横生。
大手盖住小脸,将碎发掖至耳后,露出精雕玉琢的五官。
“皇帝和你说什么了?”
“要你管!”
沐川躺到傅初雪身侧,过了会儿才说:“他继位前过得很苦,只能在过年吃到肉,却将半只鸡腿留给我。继位后,他被潘仪豢养在诏乐殿,我很少见他。他说会助我彻查龙封坡之事,我信他,却不料这一等,就是五年。”
“人心善变,十年前他或许真想助我查明真相,可当他弑兄继位的那刻就变了,兄弟情远比不上龙椅重要。”
“他承诺过,不会让你出仕,可刚说不到一月,你就来了长唐,我问是因为担心你。”
这是沐川第一次剖析过往,傅初雪有所动容。
“我帮他破局,之后他让我入内阁。”傅初雪拉开他的手臂,枕在头下,慢条斯理道:“内阁四人,除了次辅汪宜年,其余三人都是曹党。户部侍郎江冲为人刚正,我举荐其升尚书衔入内阁,这样内阁六人,我与曹明诚对半开,也算有了话语权。”
“朝堂半数官员都去过安寿楼,我会借春闱之名招贤纳士,倒曹后,我便是一人之下的权臣,到那时嘉宣能奈我何?”
沐川是棋子,与皇帝下棋,算不过三步。
傅初雪通观全局早有计划,执棋者当谋定后动。
小野猫还是一如既往地牙尖嘴利,但言语间稳当了些,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都与之前不同。
沐川食指刮过他的鼻尖。
“棋子都以为自己是下棋的人,我若不顺着他说,让他以为我是棋子,怎么能答应我?”
奸计得逞笑嘻嘻的小模样,撩得沐川心痒,朝着白嫩的脸蛋“啵”一大口。
傅初雪擦擦口水,满脸嫌弃,“我即将入内阁,春闱后在朝堂崭露头角,扳倒曹明诚后就是丞相……四舍五入我现在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而你只是个有勇无谋的老光棍,我们差距太大,你要有自知之明,别总动手动脚!”
沐川:“嗯。”
日光西斜,二人谈天说地,从下午聊到傍晚。
焦宝在门口探出半个小脑袋,笑眯眯道:“开饭咯。”
傅初雪:“师傅呢?”
焦宝:“没回来呢!”
傅初雪推了把沐川,沐川理了理衣衫,说:“我去接。”
沐川走后,焦宝小声问:“主子又让他占便宜了啊?”
“你情我愿,怎么能叫占便宜?”
“可他先是胁迫主子查案、又让主子从延北追到长唐、现在还吊着主子……自始至终都在占主子的便宜啊!”
傅初雪皱眉,“我们俩的事儿,你瞎掺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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