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房门很快被人关上,沈嘉禾却听得出还有人没出门。
&esp;&esp;她没有停下手上动作,径直脱了衣衫挂甩至屏风上。
&esp;&esp;陆敬祯见女子罗裙被挂出来,他下意识背过身,屏风后传来窸窸窣窣更衣的声音,他有些局促按压着指关,终是深吸了口气问:“他知道吗?”
&esp;&esp;沈嘉禾用回沈将军惯用的声线,冷漠反问:“知道什么?”
&esp;&esp;陆敬祯的声音轻了些:“你的身份?”
&esp;&esp;“陆大人当我是什么人?”身后的脚步声近了,陆敬祯没敢回头,郡主的声音夹了几分嘲讽,“干过的蠢事谁还干
&esp;&esp;第2回 ?”
&esp;&esp;陆敬祯垂在身侧的手倏地一握,呼吸也跟着颤了颤。
&esp;&esp;身后传来椅子被拉开的声响。
&esp;&esp;沈嘉禾坐下倒了杯茶,低头喝了口才看向门口的人:“陆大人不回去换身衣服?”
&esp;&esp;他没回,转了身看向桌边的人,她去了手腕上的玉镯,此刻又和从前一样,身上不见任何环佩首饰。
&esp;&esp;陆敬祯悄然收住目光,近前问:“将军来晋州究竟是做什么?”
&esp;&esp;沈嘉禾抿了口茶,轻笑:“不是说了,带塞北王游山玩水。”
&esp;&esp;“现下并无旁人,你也不必拿这话搪塞我。”陆敬祯走到桌边,“你要做什么,告诉我,我帮你做。”
&esp;&esp;沈嘉禾冷不丁笑了声。
&esp;&esp;陆敬祯扶着桌沿的手指略收了些:“我如今受制于你,我不会骗你的,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
&esp;&esp;沈嘉禾目光微凝看着面前的人,他字句恳切,她差点就要信了。
&esp;&esp;但这人是天子近臣,是皇帝恩师,他此次出来本来也是为了给李惟找定乾坤,他又怎么可能会帮她?
&esp;&esp;当初为了接近她,他甚至把自己弄得那样狼狈,不惜以身试险。
&esp;&esp;这是个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的人,那点毒能牵制他一时,却根本拦不住他对天子的忠心。
&esp;&esp;陆敬祯看她不说话,情急之下上前扶着她的双肩道:“你宁愿信他也不肯信我吗?”
&esp;&esp;沈嘉禾的脸色骤变,她反手扼住他的手腕猛力扭转,陆敬祯闷哼一声疼得单膝跪地。
&esp;&esp;沈嘉禾冷漠站起身,垂目盯住他看:“我对陆大人可不敢说什么信任,便是我手里这点微薄要挟的筹码也得谨慎着用,免得哪天一个不慎就遭反噬。”
&esp;&esp;话落,她甫一松手,负手大步出门。
&esp;&esp;“将军!”陆敬祯踉跄爬起来冲出去,正好撞到回来的东烟。
&esp;&esp;东烟扭头见他抱着手疼得五官都拧到一起,忙托着他的手问:“我撞伤公子了?”没想到将广袖往上一摞,东烟便见陆敬祯的手腕青了一片,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
&esp;&esp;这明显是扭伤!
&esp;&esp;“沈将军干的?”
&esp;&esp;“不是。”他扶着手腕走到半楼梯处,下面已然不见了沈嘉禾。
&esp;&esp;辛衣舒倚在二楼栏杆处,收回目光看向不远处房间外的陆敬祯。
&esp;&esp;她摸了摸下巴,那位乌洛侯夫人竟是沈将军!
&esp;&esp;她是见过沈将军的,还记得宫门口初见那位年轻将军英姿勃发的模样,且不说沈将军为什么要和塞北王假扮夫妻,这一路进城,她竟没从那张脸上看出任何违和,就好像沈将军本来就该如此。
&esp;&esp;随即,辛衣舒又叹了口气。
&esp;&esp;完了,大人好不容易封心锁爱了三个多月,这下又前功尽弃了啊。
&esp;&esp;外面风雪愈发大了,去往肃王府的一行人全都乘坐了马车。
&esp;&esp;沈嘉禾自然和乌洛侯律同乘一辆马车。
&esp;&esp;此时,乌洛侯律安静坐在车内,沉了一张脸。
&esp;&esp;沈嘉禾没在意他的脸色,伸手掀起窗帘往外看了眼,一面道:“这位肃王是先帝最小的叔叔,当今圣上的叔公,从太祖帝时起,肃王便是最不愿管事的闲散王爷。你听没在听?”沈嘉禾回头见乌洛侯律依旧面无表情。
&esp;&esp;他轻哼了声,显然对李家那点皇族关系没什么兴趣,他只道:“入城之前你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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