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两人笑闹一番,接着干活。
&esp;&esp;有伤风化!
&esp;&esp;“你在看什么呢?”梁武见赵东泰撇开脸,不容分手就将自己往下推,不由得一叹,接着劝,“你别嫌我啰嗦,这几年,四奶奶过得并不轻松。老实说,有些事,赵大人做得很不地道,四奶奶全心全意替你们着想……”
&esp;&esp;“还说不是啰嗦!我又不是瞎子,哪能看不见?我知道她是为我的前程,只是……低声下气去求,唐四怎么想她?回头又要给她气受。建功立业是男人的事,要她委曲求全做什么?她只要好好地……”
&esp;&esp;嫁过去几年,经了九九八十一难,好不容易怀上,又出了这样的事。
&esp;&esp;那样要强的人,此刻不知多难过。
&esp;&esp;他不敢往深处想,闷闷地接着削。
&esp;&esp;梁武见他并不是真的不懂事,趁热接着劝。
&esp;&esp;赵东泰不耐烦听,不由得走了神。
&esp;&esp;伤风化是违心之言!家里那几个兄弟不务正业,常当他的面和丫头、媳妇子
&esp;&esp;仆妇
&esp;&esp;调笑,说这是男人之道,好心要教他。他最烦这种事,只觉得下流。他们这,好像不一样,怪有意思的。
&esp;&esp;赵东泰忍不住回头,想再看一眼,可惜他们已不在方才那块,又往上边移了。梁武只当他发现了什么不对劲,跟着看过去。赵东泰顾不上细看,赶忙侧转,用身子挡住那方向,闷闷地说:“多谢你的好意,我知道了,以后会留个心,少冲动行事。”
&esp;&esp;梁武卸下大石,又说了许多贴心话。赵东泰充耳不闻,满脑子都在想:明明是头一回见,她怎么知道赵西辞落了胎?被我无端训斥,她怎么不生气,还要拦着赵家禾,不叫他教训我?
&esp;&esp;连哄带吓,不想死的人都听进去了,力气大的自觉过来领“长枪”,轮不上拿武器的女人里边,也有胆大的,自行捡了棍子来防身,就是老人孩子,也抓了石头在手上——不想死,就不能做孬种。
&esp;&esp;昨晚对比过各处的形势,看起来只有走东南面最有希望,于是众人列队出发。
&esp;&esp;赵家禾和身手最好的褚家几人打头阵,把巧善托付给了赵西辞。
&esp;&esp;这边不是大道,马车走不了,只能改坐轿子。赵西辞迟疑了,倘若别人在担惊受怕,她还是贵太太做派,只怕要起异议。人心最怕不平,她想撑一撑。
&esp;&esp;婉如和巧善一齐劝,她仍坚持己见,倒是赵东泰一句讥讽管了用。
&esp;&esp;“你下来逞强,只会拖累大伙,没看见前边一直走走停停,总是在等吗?”
&esp;&esp;赵西辞苦笑,总算安分了。
&esp;&esp;这条路选得不算差,走了一个多时辰,只遇到一次散兵,来人只二三十个,好对付:乌合之众不讲情义,见死了几个,立刻丢下共富贵的誓言,往山里四散逃窜了。
&esp;&esp;这一仗赢得痛快,让大伙信心倍增。
&esp;&esp;荒郊野岭,突然冒出来这样一伙人,实在古怪。为防万一,褚家的领头人庞源祖招呼大伙停下来休整,他邀上赵家禾去前边探路。
&esp;&esp;原本殿后的梁武赶忙跑到前边,把剑借给赵家禾用,见他一直在看后方,忙说:“我脚上功夫差你太多,只能辛苦你跑这一趟。我这就回去,护着后边的人。”
&esp;&esp;赵家禾仍不放心,越过他,奔过去,到巧善跟前亲自交代完,再去办事。
&esp;&esp;这一番儿女情长太惹眼,总有人看过来。
&esp;&esp;巧善臊得躲到了轿子后,不巧那婆子也藏在这里生炉子。这位听见动静,不免抱怨道:“怎么毛手毛脚?可要仔细着,险些打翻了,吓我一跳。”
&esp;&esp;“打搅了。”
&esp;&esp;婆子抬头见是她,想起蔓儿,不免讥讽道:“头前那燕窝的事,多亏了姑娘提醒,想必在家是常吃的吧?不然怎么一眼就认得出这东西有差。我是不行的,这人老了,眼睛不好使咯。”
&esp;&esp;嘴上说得客气,实则从头盯到脚,对上巧善穿的布衣,眼里满是轻蔑。
&esp;&esp;巧善听得出恶意,没有着急戗她,先盯着陶罐里的东西细看。
&esp;&esp;她不骂,有人代她骂了:“老货!她帮了忙,你不磕头道谢,反倒要怨怪。怎么,嘴烂了,不会说好话,只能嚼蛆?赵婉如,赵婉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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