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牢头嘴里叼着牙签,笑道:“你与她有仇,就急在这一时么?这会子打出什么伤来,万一太爷要审,就不好看了。”边说,边上来在冰儿颊上扭了一把,见冰儿厌恶躲开的样子,笑道:“太小!要是问个监禁,在咱们这儿关上个五六年,兴许倒还可以尝尝。只是这脚——教匪人家到底无知,留着一对大脚,将来好下地做活么?生生叫人败兴。”
&esp;&esp;两人一句递一句地嘲弄冰儿,临了用铁链把她锁在马桶边,笑道:“这里有的是夜香!你慢慢享用。”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 先发一段吧。这两日忙死了。哭。
&esp;&esp;我这路痴非常羡慕方向感强的人。如果是我溜到外面,一定是迷路迷死的。
&esp;&esp;☆、扪心此日归去来
&esp;&esp;第二天县太爷果然提审。思量了一晚上的冰儿想好了应对之词。到了公堂,依例问过了姓名籍贯,县太爷发话道:“苏州知府那里的案底,你是被发去了打牲乌拉,应该才一年多的时间,也没有听说天下大赦。我倒问你,你怎么会逃到京城,又被宣四娘拐到这里?你从实招供,不要讨苦头吃!”
&esp;&esp;冰儿道:“太爷觉得我带的东西奇怪,你请再问一问宣四娘,我被她拐的时候穿着什么。”
&esp;&esp;县太爷眉一皱,怒道:“你小小年纪,倒是惯能东拉西扯,说话如此刁钻!你打量着我这里的刑具不够分量是不是?!”旁边皂隶会意,把一干刑具摆放到冰儿面前,冰儿见那还带着血迹的拶子、皮板和夹棍,想起一年前在苏州府衙亲眼见到哥哥慕容业和姆妈所受刑讯,心里便是一悸。她抬头看看县太爷,咬咬牙道:“太爷,我不是故意要拉扯。我的身世,不能当众说的。如果太爷肯听我讲,求您找个单独的地方,我什么都告诉你。”
&esp;&esp;县太爷见冰儿吓得脸色发白的样子,又想本案中费解的地方,确实好奇起来,点头道:“好,我听你说。”向身边的刑名师爷和班头点了点头,转身去了二堂。
&esp;&esp;冰儿被带到二堂,只有县太爷、师爷、班头等几个人在旁,小厮关上门,堂中静悄悄的。县太爷把几件东西拿出来,问道:“你哪里来的这些东西?”
&esp;&esp;冰儿膝行到东西前,数月未见,亦恍如隔世。她拿起玉箫,泪已经流了下来,县太爷道:“我不是来听你的哭的!”冰儿擦了擦眼泪说:“这是我义父留给我的遗物。”
&esp;&esp;“义父?”知县皱了皱眉,“慕容敬之逆天行事,已被处斩,他莫非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esp;&esp;冰儿点点头,忍不住还要加一句:“虽然不是亲生的,我也只把他当亲爹看。”
&esp;&esp;县太爷看看那杆箫,又问:“那金项圈也是你义父留给你的遗物?”
&esp;&esp;“不是。”冰儿顿了顿,道,“我在京城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这是他们给我的东西。”
&esp;&esp;知县愣了愣道:“你这是说的戏文么?”
&esp;&esp;冰儿抬头道:“我离开家那天,穿的是桃红色旗袍,油绿的坎肩,脖子里挂着金项圈,还有雕着龙纹的玉佩。你可以问宣四娘,我说的是不是实话。”知县点头道:“这我自然要查实的。那你的亲生父母又是什么人?你是出去做什么被拐的?”
&esp;&esp;冰儿犹豫一会儿道:“我父母是京中的贵人。你不信,你去京里查。”
&esp;&esp;知县一拍桌子道:“你自己不会说么?还给本官猜谜不成?”
&esp;&esp;冰儿抬眼望了望知县,打算赌上一赌,闭上嘴不再说话。
&esp;&esp;却说知县,此时大有投鼠忌器的心理——若真是京中贵人家的闺女,此刻定然不能稍有为难;可是这个才八九岁的小女孩,说话如此语焉不详,又叫他心生疑惑:到底有何不可说?思忖了半日,知县觉得不宜动刑逼问,着人叫了宣四娘详细推问了半天,果然与冰儿所说一言不差——果然当时一身富贵旗装,又问出当年城门口盘查的事宜,能动用城门守卫细查,绝不是等闲百姓家能做到。
&esp;&esp;知县语气中又客气了三分,摒绝旁人,只留冰儿一人在二堂内,和声问道:“你若是京城贵人家的女儿,我自然要派人护送你回去。只是你总要告诉我,你家在哪里,家里有谁,否则,偌大的京城,又找谁去?”
&esp;&esp;冰儿只道:“你把我送到京里管事的衙门,他们自然知道。”问了数遍,都是这一个回答。知县无奈,下令寻了间干净的空屋让冰儿住下,派了两个老成的家人媳妇服侍着。一边命人飞马进京,打探消息。
&esp;&esp;来回用了一个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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