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玉儿是想问,老师是想入仕,还是将学说给传下去?”
&esp;&esp;储睢放下茶杯,看着自己瘦弱的弟子,利百姓,限特权,法为上,这便是他的主张,而黛玉看的那本,不过是自己手抄的韩非子,以及自己的注释批注。但自己的想法,并未全部写在其中,而黛玉却能总结出自己的想法,这就是黛玉的看了一小部分?糊弄他呢?
&esp;&esp;储睢和黛玉对视,竟是储睢先别开眼,“玉儿,你还小。”
&esp;&esp;黛玉歪头,却没有一点退让,“可我是老师弟子,老师有事,弟子服其劳,老师有惑,弟子自然也应当去解决。”
&esp;&esp;“老师,诗以言情,文可载志,在看了这本手抄书后,您那些诗,寄托的思想还能真的瞒过弟子吗?”
&esp;&esp;“老师,您并不甘心只在外教书的,对吗?”
&esp;&esp;所以,不得志,这才是储睢“寄情山水”,“在外教书”,“无心朝堂”的“洒脱”之人,能写出伤春悲秋诗风的根本原因。
&esp;&esp;储睢低头,空白的书名,如同他空白的入仕之路。
&esp;&esp;黛玉小脑瓜子转得快得很,“老师,您的性子的确不适合现在入朝堂,您玩不过的,毕竟连我也瞒不过。”
&esp;&esp;储睢老脸一红,也不等黛玉说后面的,立马反驳,“胡说!什么叫我连你也瞒不过!”
&esp;&esp;黛玉脆生生开口,语气很是无辜,“老师,其实之前筠哥儿就跟我说了,说老师您估计是学法家思想的,您指导他之后不是有时候会聊天吗?您都快被他套话给套完了。”
&esp;&esp;储睢:“?!!”
&esp;&esp;“所以我看到五蠹之类的内容也不觉得诧异,只是没想到老师您在原来的学说之上有了自己的理解,并且更为胆大罢了。”
&esp;&esp;黛玉真诚看着储睢,“老师,弟子不是想笑话您,而是真心为您考虑,至少现在的朝堂,您真的玩儿不转,老师,您何不尝试将自己的思想做个整理梳理,如韩非一般著书留于后世呢?”
&esp;&esp;储睢的脸色还有些红,眼神却有些松动。
&esp;&esp;黛玉继续道,“我知道您有顾虑,所以为什么不尝试一卷一卷写呢,有些明知不可为的,过于大胆的,您不往外发不就是了?”
&esp;&esp;“若只是限制勋贵或者高官,一点点透出去,总会被用上的。”
&esp;&esp;皇帝想限制勋贵权臣,这是君臣博弈,权臣也想限制勋贵和皇权,这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esp;&esp;当时机成熟,哪怕储睢的理念不是儒家思想,但只要对“他们”有益,总会被宣扬,给用上,还会套上一层“大义”的皮。如此一来,时间异常,勋贵权贵相互制约,温水煮青蛙,朝堂上会更守法,也会是事实。
&esp;&esp;黛玉朱唇轻齿,却在三言两语间算计了朝堂诸君。储睢默默抱紧了自己,他果然太良善,不是入朝堂的料。
&esp;&esp;“至于其他,老师,朱子当时的学说不也一样被抨击,可朱子死后,不也成圣了?”
&esp;&esp;这话说得,着实大胆。
&esp;&esp;储睢却只是厌恶,不是对黛玉的,而是对那些程朱理学的‘儒生’的,“别,我可不想自己的思想被曲解,被反对者拿来做了武器。”
&esp;&esp;死了的圣人,才是圣人,因为不会说话。
&esp;&esp;“这话你万不可再说,现在那些个文人,一个个跟个疯狗一样,眼里容不得一点反对。”但储睢对黛玉的态度,却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不再像进门时的紧绷,反而恢复了以往的亲近。
&esp;&esp;“至于著书分卷……容我再想想。”
&esp;&esp;毕竟,一旦著书发表,那就是法家学派有人出仕了,他怕那些个儒生,又开始打压其余的学说门派,怕打破如今其余百家隐世的状态,多掀起风浪,而其他的同好们,又没个准备。
&esp;&esp;不过黛玉的建议,储睢也是听进去了,也理解了意思,也就是说,限制特权,可以先写限制高官勋贵等阶层的特权,但是不把皇权皇家给牵扯进去,一步步来试探。至少这样,是绝对的安全,毕竟古往今来的儒生,还都有大同的理想呢,也没见君王如何,毕竟都知道“不可能”。
&esp;&esp;黛玉这时候乖乖点头,也没再继续劝老师,储睢叹了口气,他徒弟说得不错,他现在这个心理状态,还真不适合官场,他爹看得准啊……就是,心里怎么都不得劲。
&esp;&esp;“徒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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