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司修的小表妹倒了杯果汁：“晓红一家今年是不是不回来了？”
&esp;&esp;温兰叹气：“对，她上次打电话过来说程宏伟生意忙，今年又接了两个项目，实在走不开，他们今年在国外过年。”
&esp;&esp;乌梅搭腔：“我就说，先前还说元宵回来，现在看元宵也没戏。”
&esp;&esp;段志和一手拿了酒壶，乐呵呵地笑：“那小黎岂不是也不回来了，过年少了她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esp;&esp;距离蒋司修从德国回来已经过去了三个月，时间久了，没人提起，他们好像下意识把这俩孩子当时的恋爱当成了没有的事。
&esp;&esp;温兰帮忙倒酒，很自然道：“要不说呢。”
&esp;&esp;小表妹蒋橙橙趴在餐桌边，一边往碗里夹排骨，一边搭话：“小黎姐姐可能在那边谈恋爱呢。”
&esp;&esp;蒋建河笑了，放下手里的汤碗，戳她的脑袋：“小丫头你知道什么？”
&esp;&esp;“我当然知道，”蒋橙橙不服气，“我经常跟小黎姐打电话。”
&esp;&esp;她咂嘴，做夸张手势：“她说那边人都那么那么帅，大好青春不谈恋爱浪费。”
&esp;&esp;蒋司修坐在长方形餐桌的最东侧，安静地听着桌上的人闲聊。
&esp;&esp;他对蒋橙橙的话没什么反应，甚至没有太过脑子，觉得是很自然的事情。
&esp;&esp;毕竟她还在他公寓住时，天天也是作妖这么说的。
&esp;&esp;他脸上情绪很淡，汤匙放在一侧，没有加入话题的打算。
&esp;&esp;当时在科隆程轻黎问他有没有喜欢过她，他那样回答就是做了决定。
&esp;&esp;至于现在，她的生活如何，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esp;&esp;放了筷子，低头看了眼手机。
&esp;&esp;大年初三，无论是科研所还是和学生的群都没有消息，信息还停留在两天前，都是除夕和大年三十的问候。
&esp;&esp;拇指拨了两下，无意点进朋友圈，他其实并没有刷这些的习惯，但从德国回来后，偶尔会点开看一看。
&esp;&esp;像无意识地在关注谁的近况。
&esp;&esp;但不知道是对方屏蔽了他，还是确实没有发任何消息，他屡次点开，却没有看到什么信息。
&esp;&esp;但这次貌似不同，他拇指停了停，看到程轻黎发的两张合照。
&esp;&esp;光线昏暗的party照，身后沙发坐了几个人种不同的少男少女，她作为拿相机的那个站在最前面，斜后方有个同样年龄的男生，单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和她举止亲密。
&esp;&esp;他指腹点在屏幕中央，照片变小，手机暗灭，反扣在桌面上。
&esp;&esp;蒋橙橙十二，还在长个子，右手拿筷子往嘴巴里扒拉米饭和排骨，嘴巴里含混不清，继续刚刚的话题：“我上周跟她打电话，她自己说的，她说好多人追她。”
&esp;&esp;“黄皮肤黑眼睛，白皮肤蓝眼睛”她举例。
&esp;&esp;小姨笑：“你等会儿把全世界人的皮肤都念一遍。”
&esp;&esp;蒋橙橙不满意，啧了一下：“我说的是真的呀，你们怎么不信。”
&esp;&esp;她接着又道：“不过我感觉她应该喜欢年龄大的。”
&esp;&esp;温兰舀汤的手顿了下，不自在地笑：“你知道？”
&esp;&esp;蒋司修心不在焉，转了转桌面的手机，依旧是心不在焉地安静听着。
&esp;&esp;蒋橙橙语调扬高：“她之前跟我说过，说暗恋她上学时的学长。”
&esp;&esp;“大她八岁吧。”蒋橙橙说。
&esp;&esp;蒋司修不想听，但餐厅总过就这么大，蒋橙橙还坐在他旁边，无论怎样，话都会飘进他耳朵里。
&esp;&esp;手机拿起来，碗往前推，刚想说吃好了先离席，又听蒋橙橙道：“跟姐姐一个专业，也是学物理的。”
&esp;&esp;乌梅不清楚状况，笑了：“什么学长，大八岁还记得。”
&esp;&esp;“高中，和姐姐一个高中。”蒋橙橙咬排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esp;&esp;乌梅把目光投向最远处的蒋司修：“司修知道吗？大八岁那不是正好和你同一届？你和小黎也是一个学校。”
&esp;&esp;因为这个问话，桌上短暂地沉默。
&esp;&esp;乌梅说者无心，蒋建河夫妻俩却听出意思，温兰卡了下壳，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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